顧斟真可以同時操縱本體和替身傀儡行動,就是稍微累了一點。
她此前已經嘗試過同時操縱本體和替身傀儡進行采摘草原上的靈藥、潛入水中尋找可用的材料等,就好像突然之間多了一個同伴。
這個“同伴”完全能理解你的想法,執行你的意誌,“它”是另一個“你”,又不完全等同於另一個“你”。
顧斟真認為自己已經觸碰到了哲學層麵的問題。
她想起《傀儡術》上所說的身外化身,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不過這就有點奇怪了。
這本《傀儡術》是在天逯山小苑穀西廊坡古修洞府中所得,按照後麵得到的信息,那位是劍修,一個劍修怎麼會擁有這種幾乎完全不相乾的功法?
顧斟真可以斷定那位古修是認真研習過這部《傀儡術》的,甚至有可能就是那位自己編纂的,因為其中某些理論並不是外界主流的那種,她也是接觸過多種傀儡相關典籍才注意到這件事。
當時既後悔又後怕,最終還是走到今天了。
以書中描繪的傀儡術之精妙,製作出足以蒙蔽高階修士的替身傀儡也不在話下,顧斟真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那位古修不會沒死吧?
顧斟真立刻又想到一個本該已經死去的修士,操縱著另外一副完全不同的肉身(替身傀儡到了身外化身的等級,可以跟本體長得一樣,也可以不一樣),繼續行走世間的模樣。
要是再惡劣一點,說不定那位就躲在暗處,或者公然以另外的身份待在明處,冷眼看著世人為自己的洞府發生種種爭執,以此為樂。
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顧斟真不許自己再想下去。
這樣子簡直是要走火入魔。
還是利用現在有兩副身軀乾點正經事。
比如,建造飛舟。
如果隻是一架普通的飛舟,能飛得起來的那種,當然不會有太高的技術含量,但是要加上防禦、攻擊、速度等等屬性,那就需要專業的人了。
這種事,顧斟真沒有熟悉的道友可以拜托,就是安乙弦也不合適,主要安乙弦主攻的方向也不是這個,煉器師也是分很多種類的,而且,安乙弦是越發忙碌了。
顧斟真腦海中有個大概的想法,具體的細節還是需要技術解決。
利用身份令牌的交易係統,顧斟真買到了飛舟製造相關書籍,這些屬於宗門內部的公開資料,很貴,是外界求之不得的典籍。
隻是在顧斟真看來,都太過理論化了,至於為什麼不買那種可操作性強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更貴。
煉器師裡有一個專門製造飛舟的職業,因為飛舟製造涉及煉器、符籙等等諸多派係,並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尤其是那種功能齊全的大型飛舟,基本上依靠宗門之力完成,比如在天逯山之內,覓靈峰就可以製造飛舟。
有了這樣的經驗,當然就會有製造手冊、筆記什麼的東西流傳下來,不到一定的級彆根本見不到,稍微相關的,都不是顧斟真能承受的價格。
她手頭上的材料,能充足供應的,也就是那種海底山脈長出來的小木頭,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天材地寶。
就這麼將就著拚湊出一架飛舟,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顧斟真並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她隻是並不甘心就這麼開始而已,想起之前聽說過的黑市,她決定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