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趙琢熱情的將薛良送了出去。
在關上院門的那刻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他現在能確定的是薛良知道他昨夜去過小型交易會。
並且與那位盜墓賊有過交易,甚至懷疑王家那份傳承就在自己手中。
可問題是...昨夜他換了內襯和道袍,更換了麵容,數次使用清潔符咒祛除自己身上的氣味,他究竟如何將自己鎖定?
到手的丹藥已經全部處理,灰都沒剩下,難道有什麼氣味殘留麼?
趙琢低頭嗅了嗅,倒是沒能發現任何異常的氣味。
王家以煉丹術起家,核心傳承必然是珍貴的煉丹傳承,薛良做為煉丹師自然沒辦法抵禦那份傳承的誘惑。
趙琢估計今天的試探隻是個起點,哪怕他說多少次那份傳承不在自己身上,薛良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說法,他必然存在著某種僥幸心理。
既然如此…來自於薛良的情報,可聽,但不能全信。
說不定裡麵就埋藏了個陷阱,等著自己送上門去。
略做思考,趙琢換了張臉,前往摩雲坊市的茶館,那裡人流量大,王家之事也是件很好的談資,倘若真的確有其事那裡肯定能探聽到一二。
估摸...一個時辰後,趙琢喝了一肚子茶從摩雲坊市返回,薛良所言不假,王家確實正在大力尋找剩餘的陪葬品,甚至公開發出了懸賞。
所求之物是一個玉簡,這也讓趙琢鬆了口氣,既然他們追尋的東西不是震魂鈴,那就不可能查到他的頭上。
隻是...每個家族的核心傳承都是家族的根本,王家怎麼會疏忽大意到將核心傳承弄丟?
趙琢通過有限的情報,根本沒辦法推測出這件事情的真相,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並且儘快將震魂鈴升級,修複損傷之後它的外表絕對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個時候,就沒人能將它和陪葬品聯係到一起。
回到地火室,趙琢拿出震魂鈴,伴隨著刺耳的聲響擴散,經驗值開始緩慢的提升,打探到的情報他並未全信,說不定...核心傳承這個情報隻是個假消息,真正讓王家勞師動眾的是其他的某種東西。
“說不定,他們想找的是震魂鈴呢。”趙琢心道,這麼一想,趙琢稍微有了幾分緊張的情緒,更加賣力的開始搖動震魂鈴。
緊接著便是一陣刺耳的聲響,經驗值再次加一。
趙琢扯了塊棉花,將自己雙耳堵住,繼續肝著經驗,震魂鈴經驗獲取雖然簡單,可那種刺耳的聲響,聽得久了內心就會變得十分煩躁,有種毀滅一切的衝動。
大概過了十分鐘,趙琢心間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他明明已經將雙耳用棉花塞住,可依舊無法阻止震魂鈴的作用。
趙琢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並且確定那種刺耳的聲音並不是讓他心生煩躁的根源,而是在三顆灰色金屬球互相碰撞時誕生了某些其他東西,針對的是精神,或者靈魂。
真不愧是...震魂鈴。
翌日,薛良再次拜訪,兩人聊天依舊是沒有營養的內容,仿佛忘記了昨日的不愉快,可趙琢十分清楚的感受到了兩人間存在的界限,注定沒有任何可能成為朋友。
薛良自認為掩飾的極好,可他卻低估了趙琢靈覺的敏銳,不知道自己所隱藏的惡意在趙琢的感知中有多麼明顯。
獵人與獵物的關係,攻守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