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秘書。
“叫我蔣格就好。”秘書開口。
“蔣叔叔。”紀瑞從善如流。
今年剛滿三十歲的蔣格嘴角抽了抽。
“坐,都請坐。”紀瑞殷勤讓座。
結果這倆人誰都沒坐。
紀瑞也不在意,直接問謝淵:“小叔叔,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我隻是來看看你。”謝淵回答。
紀瑞:“然後呢?”
“看完了,我也該走了,”謝淵說著,視線在她沒吃完的豬肉白菜燜飯上掃了一眼,“你繼續。”
紀瑞:“……”
謝淵說來看看,似乎真的隻是來看看,說完那句繼續就開始往外走,蔣格推了一下眼鏡,搶先一步開了房門。
謝淵一隻腳已經邁到門外,身後突然傳來紀瑞幽幽的聲音:“小叔叔是準備食言嗎?”
謝淵停下,平靜回頭:“食什麼言?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紀瑞一臉乖巧:“五天前,謝氏集團總部門口,小叔叔答應隻要我幫了你,你就會帶我去找爸媽。”
“有這事兒?”謝淵不解,似乎真忘了。
紀瑞:“您可以回去調監控。”
“那個位置的監控可沒有聲音。”謝淵提醒。
紀瑞眨了眨眼:“能拍視頻就夠了呀,當時小叔叔可是親手給我一百塊錢呢。”
謝淵眯起狹長的眼眸,手杖圓潤的柄頭被白熾燈一照,泛著幽幽的微光。
“我又不認識商場老板,怎麼收了小叔叔的錢之後,就突然跑去偷發財樹了呢?”紀瑞歎氣,“這件事往嚴重了說就是盜竊,也不知道執行者和教唆者誰的罪更重。”
謝淵已經很多年沒被威脅過了,聞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我隻給了你一百,哪個正常人會為了一百塊錢……”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安靜了。
紀瑞揚起唇角,真誠反問:“我如果是正常人,會被送到這裡嗎?”
謝淵:“……”
漫長的沉默之後,蔣格主動開口:“謝總,都是小事,隻要商場那邊撤案,這件事就解決了。”
謝淵眯著眼眸,靜靜盯著紀瑞,紀瑞默默與他對視,可憐兮兮的。
片刻之後,謝淵掃了蔣格一眼,蔣格立刻出門打電話去了。
屋裡隻剩他們兩個,紀瑞討好地把沒吃完的飯端到謝淵麵前:“小叔叔,你吃飯。”
謝淵看了眼精神病院寡淡的夥食,目光又一次落在她臉上。
紀瑞眨了眨眼睛,一臉乖巧。
“你吃吧。”一片安靜中,謝淵緩緩開口,倒沒有因為她的威脅生氣。
紀瑞立刻放下碗,受氣包一樣站在他旁邊。
謝淵無視她的表演,隨意靠在一張還算乾淨的桌子上。
十分鐘後,蔣格一臉為難地進來了。
“他提了什麼條件?”謝淵問。
蔣格輕咳一聲:“也沒什麼,就是讓你後天親自登門道歉,並參加新商場的剪彩儀式。”
謝淵掃了一眼紀瑞,紀瑞立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