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瑞嘿嘿一笑,把購物袋全都丟到地上,隔著扶手去挽他的胳膊,謝淵嫌棄地抽出胳膊,又被她第二次挽住,一來二去也懶得折騰了,就這麼任由她挽著。
“我又不傻,李叔再好,那也隻是一個對我很好的叔叔,你可是我的親人,在找到爸爸媽媽之前,我是一定要跟著你的。”紀瑞小貓一樣靠在他肩膀上,畫麵太溫情,司機都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一眼。
謝淵:“你是想等著我死了,好繼承我的財產吧。”
“……在我表孝心的時候,你能彆掃興嗎?”紀瑞仰頭,“我都想好久了,老天既然讓我穿越了,我就不能白來一趟,一定要幫你避免所有危險元素,讓你壽終正寢才行。”
“我要是壽終正寢,你還怎麼繼承我的遺產?”謝淵低頭看向她。
“我活得比你久一點不就好了。”紀瑞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大奔疾馳在公路上,路兩邊的燈光飛速在兩人臉上閃過,照得同樣漂亮的兩張臉如藝術品一般,可惜兩人聊的話題實在是詭異,平白降低了這份美感。
“還有,小叔叔,”紀瑞突然開始興師問罪,“你剛才說這就是我非要跟來的原因是什麼意思,不會是覺得我好心陪你上班,是為了搭上李叔離開你吧?我們都一起住多久了,你還這麼不相信我,真是讓我太心寒了,還有你下樓堵我是什麼意思,為了抓我現行?”
她說前幾句的時候,謝淵還沒什麼表情,等說到最後一句,謝淵神情逐漸微妙:“你覺得我下樓就是為了抓你?”
“難道不是?”紀瑞反問。
“你想多了,我隻是正常下班恰好遇上而已,”謝淵伸出一根手指,戳著她的腦袋把她戳回自己的位置,“更何況我為什麼要抓你,你願意去就去,把這段時間花我的錢雙倍還回來就行。”
“……這麼大度?”紀瑞狐疑。
謝淵:“我這個人一向大度。”
“你會把我不是未成年且是個黑戶的事告訴李叔吧。”紀瑞接話。
謝淵:“……”
“嗬,果然。”紀瑞哼哼一聲,埋頭扒拉她那堆東西。
謝家大宅在郊區,路上不堵的情況下也要走上一段時間,謝淵一邊忍受旁邊窸窸窣窣的購物袋摩擦聲,一邊思索要不要找個路口把製造噪音的家夥扔下去,正想得認真時,一隻盒子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給你的。”她說。
打開的盒子裡,放了一對金色的袖扣。
“我今天逛街的時候,感覺這個很適合你,”紀瑞說著,把其中一隻翻過來給他看細節,“這下麵刻了一個小小的元寶,招財進寶日進鬥金,多吉利。”
“……以後少跟李亦騁玩。”學什麼不好,學他那些封建迷信。
紀瑞被訓了也不介意,伸著腦袋把他袖子上的那對給解了,把自己買的換了上去。謝淵靠著座椅懶得拒絕,隻是在她換的時候幽幽提醒:“我那對應該比你的貴。”
“心意無價,小叔叔你要談錢可就俗了。”紀瑞給他換好了,又把舊的那對裝進盒子裡放好。
光影之中,謝淵的袖口筆挺,金色的袖扣泛著亮亮的光澤,仿佛河麵上太陽曬出的波光。
紀瑞跟著小叔叔上了一天班之後,接下來好幾天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再沒有提過要跟他出門的事,謝淵對此不置可否,倒是管家心生好奇,還特意來問她為什麼不出去了。
“我怕再遇上李叔,他要是因為我跟小叔叔打起來就不好了。”紀瑞哢嚓哢嚓,一時有些憂愁,“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紅顏禍水。”
管家看著穿著睡衣嗑瓜子的小姑娘,心想你是不是對自己的定位有所偏差。
“對了,”紀瑞想起什麼,喚回了管家出走的神誌,“我以前都不知道李叔和小叔叔認識,現在麼……感覺他們倆還挺熟,聽李叔的意思,小叔叔是不是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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