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紀瑞一臉同情,“他都這麼欺負你們了,你們還每個月來吃飯,到底是有多饞啊?”
“誰稀罕他謝淵的飯!要不是他拿我家公司作威脅,我們不來就各種找麻煩,我們才不會眼巴巴地來謝家受羞辱!”謝丘冷笑。
紀瑞無語:“他為什麼要用威脅的手段叫你們來家裡吃飯?”
“心理變態唄,”謝丘輕嗤,“你看過宮鬥劇沒有,他就跟裡麵的老太監差不多,自己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就看不慣我們這種……”
“你找我是要聊什麼?”紀瑞打斷他。
“聊吃飯的事。”謝丘想起正事。
紀瑞:“……”可以啊小夥子,在洗手間門口聊吃飯,品味果然獨特。
“你去跟謝淵說,讓他取消家宴,以後也不能因為這件事為難我們。”謝丘懶得繞圈子,直截了當地提要求。
紀瑞覺得他莫名其妙:“憑什麼讓我去說?”
“你還裝傻?剛才你跟謝淵在沙發上那點事兒,我可都看見了,”謝丘麵露不屑,“平時連個女伴都沒有的男人,竟然跟自己侄女搞上了,要是消息傳出去,也不知道謝氏的股價會跌多少,那些老古董股東會不會找他謝淵的麻煩。”
紀瑞眼皮一跳,總算明白他為什麼要找自己‘聊聊’了。
見她不說話,謝丘放緩了語氣:“你放心,隻要你能說服他取消家宴,這件事我可以爛在肚子裡,以後隨你們怎麼亂來,絕對不往外說一個字。”
神經病。紀瑞無語地看著他,卻還是問一句:“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馬上就要出國留學了,隻要你能說服他,之後三年我都不會再回來,按我的記性,三年時間足夠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謝丘說起自己記性差的事還頗為得意。
紀瑞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回什麼好。
“現在就去,我他媽一頓飯都不想在這兒吃了。”謝丘把路讓出來,冷沉沉盯著她。
紀瑞無言片刻,乖順地低著頭離開了。
洗手間門前很快就隻剩下謝丘一人,他長舒一口氣,心情愉悅地靠在牆上掏出煙盒,正準備點一根煙慶祝一下一家人脫離苦海,一抬頭就看到本該上樓說服謝淵的紀瑞,拿了條圍巾出現在和他隔了一整個客廳的對麵。
謝丘:“?”
他呆滯地叼著沒點燃的煙,看著紀瑞拖著一把椅子到門廊下,踩著椅子把手裡的圍巾一扔……咻,圍巾利落地掛在門上,她把圍巾打了個死結,然後把腦袋伸了進去。
謝丘:“……”
“瑞瑞!”
剛進門的管家一聲驚叫,然後就是一片兵荒馬亂,謝丘整個人傻在原地,嘴裡的煙掉了也不知道。
瑞瑞小姐要上吊的事一瞬間傳遍整個謝家,等謝淵從樓上下來時,紀瑞正委屈兮兮地坐在沙發上,管家氣紅了臉,叉著腰跟謝明一家理論。
“他年紀小不懂事?我們瑞瑞年紀就大了?用這麼惡毒的謠言攻擊一個小姑娘,簡直是喪儘天良!要我說就該報警把他抓起來,讓你們公司的門戶網上都掛道歉信!”
“鐘老你消消氣,你千萬彆生氣了,這混小子腦子不清醒,我這個當爹的一定好好教訓他!”
“你們要是好好教訓,也不至於長成現在這副德行!我就說賴瓜秧子結不出什麼好果來,他這種流氓習性真不知道隨了誰!”
“你什麼意思……”謝丘一聽暗諷他爸了,躥起來就要找管家算賬,謝盈盈和孫芳娟趕緊攔住他。
“怎麼著你還想打我啊?”管家瞪眼,梗著脖子要往前,“來來來你打你打,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什麼地步。”
紀瑞趕緊去拉他,但因為力氣太小被扽著往前走了兩步,餘光瞧見謝淵下樓了,趕緊跟他打招呼:“小叔叔快來,謝丘要打管家伯伯!”
那邊一家四口麵色一僵。
“小姑娘彆胡說哈哈,謝丘怎麼敢打長輩呢。”謝明乾笑著擦了擦汗。
謝淵麵色平靜地走過來,原本擋在路中間的謝盈盈趕緊拉著謝丘到一邊去。
一片安靜中,謝淵的視線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紀瑞臉上:“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