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他不對勁(2 / 2)

至於皇帝那裡,畢竟是他血親之侄,也許真是她太小家子氣了。

崇弈鬆開了那錦緞般的發絲,轉而輕揉了揉她後腦,略有些鬆快地出了一口長氣。

“嗯。”他於是安了心,頗為穩當地坐著,大掌極有節奏地撫著她發。心中念著,待她稍事歇息會兒,午後便帶她出門去,也避開了那些煩心事。

本以為她當求之不得,未曾想她又雙手摟了他腰,小臉抵在他懷裡,悶悶道:“既如此,今日便不出門了吧。”

“嗯?”崇弈挑了挑眉,手不著痕跡地墊在了她臉下,溫熱手掌輕托著她側頰,隔開了一絲燥意。

晏檸倒是不覺有異,臉就著他掌心蹭了蹭,閉了眼,甕聲低喃:“明日你自去忙,我自個兒出門便好。”

清晨夢魘中的徹骨寒意,終是被他溫.存的懷抱和午後和煦的暖意消融。自重生以來一直懸在頭頂的那柄利劍,仿若也挪開了幾寸。

這樣安定的一份心情,她格外珍惜,以致……分外困頓。

畢竟昨日提著心吊著膽守到半夜,又無端鬨騰了半晌,入睡後亦不甚安穩,這會子真真是困極。

隻片刻,意識逐漸沉重,如潺潺之溪集中至他溫柔的掌心,轉而散落成一捧晶瑩的波光。那波光於腦中四散,似冬日焰火,和暖、安詳。

她嘴角輕顫了下,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

迷離的意識,令她無法準確感知時間,但她確覺,頭頂傳來惱人聲音時,她應當才將將要沉眠。

“阿檸,要不自個兒躺榻上?”崇弈素日裡低沉醇厚的嗓音,這會子更帶了絲暗啞,雖擾了她,卻未立刻令她醒轉。

可他竟未放棄,低低咳了兩聲,連帶震得她腦袋輕顫,又接著道:“榻上舒坦些。”

她方才舒展了的蛾眉,又緊擰了起來,腦袋在他掌心重重蹭了幾下。

接著,摟在他腰後的兩隻小手輕捶了他兩下,又使了勁扣著,整個人借著手上這股子勁更往他懷裡鑽去。

崇弈喉間溢出一聲沉歎,緊閉了眼,仰頭無奈低笑。

他心道,此時若再吵她,怕是又該置氣。乾脆不再詢她,準備抽了手,將她抱回榻上。

可大掌一抽離,睡沉了的人,那顆腦袋重重跌下,砸在了本被細致隔絕了的篝火堆旁。

將醒未醒的人,似被燙著了般,臉頰染上一抹紅暈,微啟紅唇間流出一聲輕嚀。

“晏檸!”崇弈隻覺太陽穴跳得生疼,咬牙恨恨道。再顧不得她,手上動作亦不再柔和,直兩手抱起她,置於塌上。

尚擔心她不肯放人,卻見她擁了被子翻了身,背對著他便又安靜地躺住了。

他心中焦躁,竟未察覺她本是惺忪的眼,早已半睜。

分不清心中此時糾結是慶幸或是低落,深沉眸光中仍跳動著的一份灼意,被他閉眼蓋了去。

再睜眼,便自個兒解了玉帶,卸了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