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機器壞了吧?楊躍恍然大悟,遂打電話搖高人。
高人的效率很高,半小時後,一米八二的沈之庭到達店門口。
沈之庭和楊躍都畢業於A大這所頂尖的雙一流高校,是輪滑社團認識的好友。畢業後兩人都在A市打拚,因此常有來往。
沈之庭目前是大廠的硬件工程師,楊躍則選擇了創業。
“快快快,幫我修修機子。”楊躍迫不及待把人往店裡攬,看起來很焦急,“再把保夾率改成百分百。嘿,就要一捉一個準,我要拯救機王的名聲!”
走到一半,沈之庭忽然頓住腳步,不鹹不淡瞅了楊躍一眼:“我記得有人說過,那種差一點就捉到的半死不活解壓感最迷人了。”
楊躍被噎得啞口無言,訕訕放下手。好在他這人臉皮厚,繼續理直氣壯加要求:“再把夾子調到最緊,避免客人保夾時抓空。確保一戶一娃是我這個店主應儘的責任。”
沈之庭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楊躍看了幾秒。對於自己這個好校友,沈之庭還是很清楚的。
一個字:摳!不僅買了批沒有售後服務的二手娃娃機開店,還三天兩頭找自己擦屁股,沒有工資的那種。
氣氛很嚴肅,楊躍快刀斬亂麻,下定決心說:“請你吃飯。”
如果可以選擇,沈之庭還真不想接這個爛攤子。可楊躍這鐵公雞難得請客,沈之庭即刻做出選擇:“一言為定。”
不用楊躍帶路,沈之庭徑直走到“機王”前。
“有人來了!”
艾馥依警覺,默默將身體往下沉了一厘米,暗中觀察麵前男人的一舉一動。
“他怎麼不投那個圓圓的東西?”熊貓疑惑,這個客人和以前的不太一樣。
沈之庭在“機王”麵前蹲下,打開機箱檢查。排除控製主板出問題的可能性後,沈之庭把問題鎖定在抓取係統上。他準備投幾個遊戲幣試試搖臂。
“他怎麼還不走?”艾馥依心裡發虛。她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時刻凝視自己,看得她無處遁形。
艾馥依不敢放鬆,密切注意那個隻露出稠密黑發的腦袋。
良久,那個男人終於動了——他站了起來,手裡還抱著一筐東西,一筐看起來就很好吃的圓片片。
“咕。”艾馥依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出了聲,她的胃裡很空。
再嘈雜的聲音也掩蓋不了這一聲巨響。沈之庭循聲望去,發現娃娃機裡有個黑黑的東西正驚恐地看著自己。
大眼瞪更大的眼。
“被……被發現了。”艾馥依被嚇得直接站了起來,愣著一雙眼睛,耳朵也快炸成兩把刷子。
熊貓在受到威脅的時候會發出犬叫。所以艾馥依齜牙咧嘴,朝窗外的沈之庭“汪”了一聲,色厲內荏地恐嚇對方。
方法無效,對方無動於衷。在大腦宕機一分鐘後,艾馥依毅然跳進了擋板,準備從這個唯一的出口跑路。
在對視的瞬間,沈之庭就大致猜出這台娃娃機零收獲的真正原因。恐怕不是機器壞了,是眼前的小家夥在裡麵搗蛋。
他腦子轉的比艾馥依快了億點,果斷放下手裡的東西,趴在娃娃機洞口來個守株待兔。怕小家夥摔得太疼,他索性手心朝上將左手掌伸進了洞口。
咚的一聲,艾馥依不偏不倚掉到沈之庭手心裡。
好輕!像個毛絨玩具。
這是沈之庭對小家夥的第一感覺。
他一眼就喜歡上這個黑不溜秋的臟臟包,於是伸出食指戳了戳它的臉頰:“真是個小可憐,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艾馥依喜歡吃葷的。她已經預見自己每天吃素餓得瘦骨嶙峋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