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狗而已,下過藥正虛著呢,能翻出什麼花來。”亮哥摘下口罩喝了點可樂,再次強調:“租車費一百一天呢,等賣完狗趕緊還掉。弄壞要賠的。”
此刻,翻不出花的幾條狗已經把碳鋼砸變形了。微弱的陽光從縫隙灑進車廂,替艾馥依的手電筒照明,那是自由的希望。
艾馥依收起手機,從包裡掏出可樂瓶蓋,把它插在縫隙裡讓漏洞更大。
“快,合力把這塊頂開。”艾馥依身先士卒,一個助跑就頂著頭往前衝。
“轟”一聲,車廂的焊接處歪了。日落黃昏,晚風輕撫艾馥依的鐵頭,讓艾馥依想起媽媽的溫柔。
“不是說合力衝嗎?你怎麼直接把車廂擠垮了?”這麼輕而易舉,顯得我們十二條努力砸車的狗很呆誒。
喪彪感受到久違的光明,震驚中帶著亢奮,“再這麼砸下去不是可以直接跳車了?”
“摔殘廢了怎麼辦?”艾馥依掂了掂書包中的大洋蔥,計算用它砸死人的可能信。
邊上汽車一輛接一輛飆過,甚至有兩個騎共享電動車的也慢悠悠從後邊閃現到前方,喪彪審時度勢,計算跳車致殘的幾率。
看著空蕩蕩的下半身,他戴上痛苦麵具:“罷了,心已殘,總不能身體跟著一起廢了……等等,你在乾嘛?”
艾馥依搞了個大動靜。她在眾狗的協助下掰掉一塊碳鋼板,又把大塊板子拍成碎小塊,囫圇往嘴裡塞:“我在保存體力(嚼嚼嚼),吃飽了才有力氣戰鬥(嚼嚼嚼),你要來一塊嗎(咽下)?”
並熱心挑了一塊最大的分給喪彪,又選了十塊小的分到眾狗爪裡,“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特殊時期嘛,大家克服一下。”
狗群一陣騷動,誰都不敢對自己這麼狠。有條灰白相間的小狗鼓足勇氣舔了一口,反胃得渾身冒汗:“汪嗚,嗚,我受不了了。”竟被逼出一句完整的人話。
“兄弟,你也會說話了。”喪彪灼灼目光裡帶著欣喜,然後毫不猶豫吞下最大的那塊鋼,吐出一聲嗚咽,“嘔。”
這體力,不要也罷。
眾狗紛紛把碳鋼板還給艾馥依。對他們來說,開口說話還沒有依托答辯有吸引力。
“都給我嗎?我也吃飽了。”艾馥依推辭一番,兩眼看向正前方,露出女王般的勝利微笑,“該乾活了。”
在眾狗崇拜的目光中,艾馥依抬起右手,用力砸向前方車廂。在這蓄足力量的一擊下,車廂被砸出一朵花。艾馥依乘勝追擊,又朝前踹了一腳。
“轟!”
前方一片碳鋼板簌然倒塌,露出亮哥和鐵柱鋥亮的後腦勺。
“熊、熊貓?”亮哥回過頭,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他做這偷狗的勾當,隻想老實本分掙點小錢,可沒想進局子啊。
開車的鐵柱也傻眼了,他抽出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擦了把汗,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亮、亮哥,買賣熊貓是犯法的。”
“彪哥,快去控製方向盤!”艾馥依看兩人驚恐到失聲,又偷偷瞄了自己一眼。墨汁已經被喪彪痛哭出的幾斤眼淚洗沒了,她身上一陣白一陣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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