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局長跟一熊一狗擠在車後座，瞥了那團皺巴巴的畫一眼，嘗試加入聊天：“黑乎乎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往上麵潑墨。”
一片沉寂。
艾局長意識到天聊死了，拿出手機假裝搜索路線：“我看看還有多久到動物園。”
艾哲聖手一滑，手機地圖APP洪亮的機械女聲傳遍汽車每個角落：“全程五百米，大約需要兩分鐘到達。”
司機都替自家局長尷尬，他在心裡默默吐槽：這還需要導航？您上班的必經之路，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表忠心的時候到了！
司機一踩油門，在一分鐘內到達藍山森林動物園門口。
“要買票嗎？”艾馥依第一次來動物園，有點興奮。她重新拿起手機，想查門票價格。
“都是自家人，買什麼買。”艾哲聖怕說多錯多，直接吩咐司機：“往動物園員工宿舍開吧。”
司機開始接檔為艾馥依介紹：“這個動物園坐落在山中，園區總麵積約66.6萬平方米，算是動管局對外開放的經營項目。再往裡就是遊客禁止區域，我們單位就在那兒。”
一路下來，動物園黑燈瞎火，彆說工作人員了，連動物都見不到一隻。艾馥依興致怏怏把頭貼在車窗，擠成一張梭子蟹臉。
汽車長驅直入，穿過一道雜草叢生的生鏽鐵柵欄後，在一棟老舊樓房前停下。
“艾姐，我們不會又被綁架了吧？”小灰抱著他的衣服，亦步亦趨跟在艾馥依後麵。
艾馥依也懷疑了，她打開地圖定位，屏幕隻顯示一片空白。
艾哲聖時刻關注女兒情緒，他心情複雜地解釋：“我們是正經國家單位，隻是由於工作性質特殊，所以查無此地。”
艾馥依莫名相信這個親切的男人，放心跟著艾哲聖走。
“我先帶你們去空房間臨時休息一晚，等明天睡醒後再去辦人類的身份證。”艾哲聖牽著艾馥依，蹭了滿手的墨汁。
局長帶著小孩親臨1棟員工宿舍的消息很快傳遍幾十棟大樓，員工們紛紛表示：我要去看熱鬨。
所以當艾馥依跟小灰踏進大門，就有一大堆動物圍了上來。
袋鼠媽媽一臉慈愛：“孩子冷不冷，要不要來姨姨的袋子裡暖暖？”
鵜鶘張大嘴巴用上下兩瓣嘴唇打節拍：“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大象嫌棄地用長鼻子甩了甩鵜鶘：“不吃彆夾！”然後笑嗬嗬發出邀請，“要不要來叔叔背上玩會？”
北極熊從他五百平米的冰床上爬起來：“小朋友，要不要喝哥哥代言的可樂？”
“給你錢了麼，還代言。”狸貓眼疾手快，把北極熊手中的可樂塞給艾馥依和小灰：“小心涼！”
艾馥依看著狸貓有點眼熟：“哆啦A夢？”
狸貓見小客人第一個找自己說話，高興地反駁：“人家是狸貓啦！”
艾哲聖心裡想著那個叫什麼沈之庭的，本來就有點糟心。看著一個個毫無正形的員工，黑著臉驅趕：“還不滾回去睡覺，明天還上不上班了！”
“哦。”眾動物紛紛作鳥獸散。
世界終於清淨了，艾哲聖抬手捏了捏眉心：“這些都是未化人形但是會說人話的國家保護動物，我就安排他們白天去動物園工作了。”
艾馥依見局長印堂發黑，委婉提醒：“叔叔，你的手臟了。”
“你叫我什麼？”艾哲聖印堂更黑了，然後反應過來，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隻好自閉地點頭應下，“我帶你去澡堂看看，順便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