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持有的易科股票最早是來自掛號網融資解套的錢,他和蘇薇、虞紅一樣把一部分錢投入了剛起步旳易科。
但是,他的入股比例是最少的。
時至今日,經過屢次融資和上市,周辛還持有將近0.8%的股份,價值在5000萬美元上下。
他本身有醫科集團的總裁薪酬,花錢也向來節製,隻是婚後和媳婦於嵐羽多了個海釣的愛好,再加上,易科的股票一定程度上也反應著與方總的遠近,這過了解禁期的股票就一直沒動。
不過,既然恰逢一個小家庭的好消息,方卓這裡又確實在募集資金,對銀行股份的收購隻要能成功便絕對穩賺不賠,那就拉進來好了。
安聯集團是以10億美元收購工行2.5%的股份,這部分錢已經沒問題。
現在多出來一個新的目標美國運通,它收購工行0.5%股份的2億美元還需要繼續籌集。
不僅如此,考慮到與保爾森的交流,也考慮如今國內銀行浩浩蕩蕩的股改和上市潮,方卓認為,最起碼還可以再爭取一個機會。
這一波放眼望去,幾乎全是外資,但也有熟悉的名字。
方卓在視察倉儲的途中就有留意到一個有價值的信息,中行選定的合作對象是蘇格蘭皇家銀行,但後者為了籌集資金,拉來了美林證券和李家城基金。
這一舉動讓中行方麵頗為不悅,一個重要因素便是這樣強插進來的第三方並不受控。
任何一家銀行在現在的階段都必須考慮對合作夥伴的控製問題,工行是這樣,中行也是這樣。
方卓不清楚保爾森對安聯和運通的保護底線在什麼地方,最終又到底能不能達成或者達成什麼程度的合作,但是,既然工行的老薑有扛壓的意願,他就希望miga基金財團在這個基礎上能有個最好的收獲。
高盛願不願意放棄安聯?
有工行的強烈意願,或許可以。
高盛願不願意放棄運通?
單靠工行的強烈意願,不知可不可以,或許還需要加上miga基金的主觀能動性。
兩家在工行這塊肉上已經沒有可下刀的空間,那麼,與其讓中行與一個私自拉活的蘇格蘭皇家銀行合作,不如試試高盛+miga基金的效果。
方卓認為可以一試,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正好有薑行長在這裡,由他引薦中行的領導來一次秘密拜會,也不枉充當打手一場的緣分。
從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來看,工行的事不那麼急,反而中行那邊可能需要搶搶點。
miga基金繼續平靜處理事務,學習高盛與工行的合作來擬定大致框架,按部就班的提供像模像樣的競爭力。
但方卓在與薑行長的又一次通話中提出了個人的小小要求。
“方總,保爾森的態度還是比較堅決的,他不光是在找我,也在找上麵的領導。”薑行長溝通情況,又表示信心,“但行裡既然找了你們,你們又那麼出色,那就不會退讓。”
方卓十分感動老薑的抗壓,先表示感謝,然後問道:“薑行長,這兩天你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中行的李行長?”
銀行之間的掌門人往往相互熟悉,而老薑和中行的掌門人不是一般的熟悉,李行長正是從工行出身,他們兩人當了許久的同事。
這也是方卓把目標對準中行的一大原因,有老薑這種地位的領導從中介紹,必然事半功倍。
“老李?你找他乾什麼?”薑行長訝異。
“聽說蘇格蘭皇家銀行搞了個拉郎配,我還挺憤慨的。”方卓說道,“這次為了工行所籌集的資金規模幾乎可以取代高盛了,但薑行長既然還是屬意高盛來當戰略投資的大頭,這部分溢出的資金就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
薑行長聽的眉頭直皺,憤慨不憤慨的在瞎扯,資金溢出不溢出的不確定,但這方總這胃口著實不小。
從安聯到運通又到中行。
你這邊工行的事情還沒搞定,就瞧著另外一家,接下來還要乾什麼,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緩緩說道:“方總,我得提醒你,你搞同一個架構的收購財團再繼續往下,審批上會有難度的。”
不是說銀行與機構談好就能簽約的,還要上麵過審,如果高盛+miga基金進行合作,必將招來更嚴格的審批。
“嗯啊,薑行長說的是。”方卓同樣知道這一點,解釋道,“如果中行真有這個意願,我願意把禁售期的時間約定寫入合同,而且,這會是符合規定的最後入股。”
按照證監的規定,入股同質中資銀行不得超過兩家。
像淡馬錫已拿下民生銀行4.55%和建設銀行5.1%的股權,它也有試圖繼續入股中行,但被很明確的否決。
但也不是沒有方法規避,蘇格蘭皇家銀行連招呼都不打就轉手找了美林證券和李家城基金,這樣的形式如果能過審,那如果以德銀為皮,高盛和miga隱在幕後也不是不行。
薑行長沉吟半晌,最後說了句:“中行的情況和我們不一樣,它那邊是簽了合同的。”
“資金不是還沒交割嘛,何況,這交割的資金來源也和約定的不一樣,蘇格蘭皇家銀行自己沒做好,當下還是有空間的。”方卓說道,“所以才想請薑行長幫個忙。”
薑行長左想右想,胃口大歸大,對中行還真未必是壞事,這個禁售期也可以對行業有推動。
他剛想答應,又忍不住多說了句:“方總,就算蘇格蘭皇家銀行的動作都待商榷,你這樣挖角還是容易有風波。”
“又想賺錢,又想風平浪靜,哪有這麼好的事呢?前麵有高盛和德銀頂著,中行這邊我也就是喝口湯而已。”方卓笑著感謝道,“謝謝薑行長提醒,不管是工行還是中行,隻要能夠合作,我都會儘我所能的。”
話說到這裡,薑行長也就應了下來,居中引薦而已,真正能不能合作得是中行那邊判斷。
他沒有拖延時間,這天下午就聯係了老朋友,說起這件事。
而另一邊,方卓也給保爾森打了個電話,一點沒提工行,隻是邀請他一起拜會中行的掌門人。
保爾森多少有些意外,想起的是那天早餐聊天時的一句話——又何必僅僅盯著工行一家呢。
他立即答應下來,願意一起登門拜訪。
方卓在暫時拉上這位工行競爭者之後把中行的事情通報了張紅力。
張紅力幾乎是立即激動起來,迅速的趕往方總下榻酒店。
結果,當他到了卻被告知,方總正在會議室開會。
開會?開什麼會?
自家德意誌銀行沒得到通知啊!
張紅力心有不安,有些擔憂方總在篩選更多的合作者,他一邊耐心等待,一邊把電話打給了合眾和華盛頓那兩家來打探口風。
然後,合眾和華盛頓對中行的消息一無所知。
張紅力鬆了一口氣,同樣沒有透露新的機會。
下午五點鐘,會議結束。
“嗯?張總,你怎麼來了?”方卓拿著文件,走出會議室,瞧見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