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左想右想,方總的建議沒問題啊,提醒也是出於好意。
他點點頭,感謝了來自國美競爭對手的建議。
時間已然是下午偏後,接風宴自然要擺上一擺。
等到晚宴臨近結束,方卓有點好奇這位投行掌門人對自己做空另一家投行的看法。
凱恩的反應很平淡:“易科的產品銷量很棒,與索尼等音樂公司的版權合作也不錯,雷曼做空易科沒什麼道理,同樣的,你做空雷曼也沒什麼道理,美國房地產市場的增長或許放緩,但cd債券的繁榮還將持續。”
他多說了兩句:“可以交易的債務就不是債務,而是資產,cd固然建立在房地產的次級債務之上,但它的繁榮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超出房地產的層麵,更多依賴於金融係統和信用,一切都在可控範圍之內。”
詹姆斯·凱恩的態度很堅定,他的視角也很有意思。
cd依賴於金融係統,而金融係統又背靠美國,那即便有風險也隻是在可控範圍內的風險,而風險可控,那對巨頭來說還是風險嗎?
金融危機裡,有的投行破產,有的投行被收購,有的投行卻仍舊能盈利,不同高層的判斷是重要的一個因素。
方卓想到了高盛,覺得高盛大量買入cds來為它持有的cd對衝,或許就是因為保爾森當了財政管家之後看到了更全麵更詳實的數據,從而有了風險不一定可控的判斷。
這天晚上,略微飲酒的方卓返回家中,打開最近幾天都有瞧瞧的知乎。
知乎上的提問和回答都很活躍。
方卓簡單回了兩條的點讚量都很高。
當他喝著茶,瞧見又一次因“做空”這一行為起的爭執,有些不以為然的隨手答了一條:“做空,做多,看空,看多,這些報告沒那麼神秘,什麼時候反而都是受額外因素的驅使。”
“你們不要沉迷於雷曼的名頭,覺得它出具的報告就多麼高大上。”
“雷曼能出個做空報告,明天高盛就能出個看多報告。”
“也就那回事,從實際出發就好。”
方卓主要是覺得大家有點太過推崇光環,實際上,某些報告沒準就是實習生寫的,如何判斷還是要獨立思考和從實際出發。
本以為這樣的回答也就是常規的點讚。
沒想到,一夜之後,方卓第二天坐在辦公室裡竟然看到了一則來自高盛華夏的聲明,大概意思是自家不受其它方的影響,對企業的看法既不參考同行,也不受特定人的驅使。
這便是高盛華夏對內地首富方卓先生言論的隱隱駁斥——要說方總也是的,沒事提我們乾什麼?
聲明被轉載到知乎,又有很多人抱著不同的目的各種@方卓。
方卓有點無奈,隻好在原答案下追加了一句:“我說的不是你。”
就在一眾吃瓜群眾都納悶之際,僅僅到了晚上,美國方麵就有數家金融機構陸續發布對上市公司易科的看多報告。
北方信托、德意誌銀行、摩根斯坦利以及高盛,它們給出的股票評級都是“買入”或者“增持”。
像北方信托,這是剛剛有所合作,出具一份看多報告壓根不是事,而德銀不提,如摩根和高盛,它們倒是在聯係之後更多的是和雷曼不太對付,當然,也不認可雷曼的做空邏輯。
一家做空,數家看多。
到底誰對?
如果說雷曼具有投行光環,那高盛、摩根都機構也不遜色於它。
類似中概股破紀錄的被“做空”,這種行為還有什麼神秘感嗎?
方卓於內想表達的是這個,於外也隻是正常應對,倒沒想真用這些做空報告把股價托上去。
至於高盛華夏,那純粹是誤傷了。
——我說的不是你,高盛華夏,我說的是你總部那邊。
來自美國總部的忽然背刺讓高盛華夏陷入了尷尬,提議抓緊時間給出聲明的副總裁被訓斥,這種事冷處理就好,閒著蛋疼的跳出來惹眼乾什麼?
他們沒有再解釋,吃一塹長一智的進行冷處理。
方卓也沒對這樣的小花絮窮追猛打,大家都是混碗飯吃,相互理解,相互理解。
隔天,逐漸從做空事件裡緩過神來的方卓打起精神,召集易科投資的團隊,拿上蓋章簽字的股權文件,直奔京城去找這次讓自己不太理解的慶子。
阿慶,你有你的橫刀奪愛,我有我的上門催債。
……
易科的新聞發布會在華夏掀起很大波瀾,相對的,雖然彭博社和華爾街日報也有參加並報道,卻沒在美國引起多大的影響。
一是,易科本身的股價保持平穩,沒什麼做空和做多的利潤空間。
二是,方總對雷曼的做空類似。
三是,美國的金融市場很繁榮,大家都忙著追逐利潤,小水花迅速就消失不見了。
但當事人福爾德終究還是看到了報道,也知道方卓在遙遠的異國言之鑿鑿的開了一場做空雷曼的發布會。
他接受了彭博社的采訪,同樣哈哈大笑,隻回了句:“哈哈哈,方總為什麼不來紐約開發布會?”
彭博社為vip會員提供了版麵上的溝通或者互懟,福爾德很快得到方卓的回應——“哈哈哈,會有的,到時候紐約見。”
這場小小的無聊的版麵溝通以福爾德最後的話結束——“哈哈哈,等你。”
沒有太多人注意兩人簡短的報道喊話,注意到的人也覺無趣,隻是心裡有些疑惑,這兩人為什麼都要“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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