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特爾曾經了錯失切入移動市場的最好機會之一。
這是一個值得銘記的教訓。
當這樣的教訓與易科的芯片需求一同被擺在麵前,布萊恩很難不觸動,他從1982年進入英特爾,迄今為止已經為公司工作33年,見證了英特爾的巔峰與遲緩。
早在2000年之前,英特爾的巔峰市值就超過5000億美元,而現在僅僅是1500億美元。
布萊恩去年說服董事會收購博通,就是慷慨激昂的要重推移動戰略,就是要重新打造英特爾的輝煌。
隻是,收購博通、與易科進行技術合作確實讓英特爾在移動市場取得了一個切入點,但是這力度總有些隔靴搔癢。
現在恰逢易科遭遇危機,一筆天價訂單幾乎就被擺在了市麵之上。
當年的喬布斯被拒絕之後,他找到三星為其製造芯片,由此極大的帶動了三星的晶圓製造,也為三星的轉型帶來極大啟發和推動。
就在蘋果把訂單交給台記之前,它還一直是三星晶圓代工的最大客戶。
全球能有這樣體量的訂單沒有幾家,所以,在市場對易科充滿疑慮和擔憂之際,布萊恩親自飛來華夏,想要拿捏一下易科。
但在談了兩天之後,他忽然有種被方總拿捏的感覺。
等到回了酒店,布萊恩先與團隊討論易科的現狀,又和大本營進行通話,待到淩晨時分,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裡回蕩著一個問題。
這是英特爾又一次的“蘋果時刻”嗎?
不,或許是新的“易科時刻”。
隻是,不同於蘋果,現在的局勢更加複雜,還麵臨著地緣政治的影響。
布萊恩越想越沒有睡意,乾脆起來衝了一杯咖啡,考慮著各種可能的變化,易科肯定是需要更換芯片製造商的。
哪怕冰芯國際同樣是由方總創立,他也必然要舍小保大。
這一點不以他的主觀意誌為轉移,不然,最終結果隻能是易科和冰芯都保不了。
作為英特爾的現任CEO,布萊恩對於公司近十年來的狀況都抓耳撓腮,他不相信方總這樣一個易科創始人對於如今危機不感迫切,不進行權衡。
抓住這一點前提條件,英特爾與易科的博弈似乎就清晰很多。
布萊恩在深夜考慮了許多,認為易科總體上的危機可控,就算地緣政治的因素再爆發,易科的危機也是綿延但可控的。
而易科的危機越是綿延,英特爾合作所能得到的空間也就越大。
布萊恩左右盤算,等到次日上午卻沒有露麵,而是由這次隨行團隊與易科方麵進行洽談,儘力爭取既定的條件。
不管方總怎麼說,易科危機就是危機,英特爾的合作某種意義上就是援手。
布萊恩沒有參與洽談,隻在晚上跟著一起複盤,揣測易科合作的邊界與方總的心裡底線,他認可彼此合作的互利,但歸屬在己方的利益總歸要竭力爭取。
等到複盤結束,他問了句易科掌門人的情況:“方總今天一次也沒露麵嗎?”
英特爾的副總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