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麗月見他仿佛不信似的,忙道:“當然是真的!昨天我們正在放風箏,那兩個壞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把哥哥都打傷了,阿黃都給踢傷了,是真真她……”
錢麗月見趙芳敬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竟忘了懼怕,滔滔不絕地要把昨日的情形告訴他。
不料正說著,手臂給養真輕輕地拉了一把。
麗月回頭,養真咳嗽了聲,低低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提了。”
錢麗月眨眨眼:“怕什麼,王爺又不是壞人。”
趙芳敬笑吟吟道:“是啊,本王又不是壞人。”
養真臉上一紅:“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王爺要忙的正經事已經夠多的了,這些小事不值一提的。”
趙芳敬道:“這怎麼是小事呢?”
錢麗月說道:“是啊,這哪裡是小事,當時如果不是那個壞蛋掉進水裡,遭殃的就是我們啦。對了真真,他怎麼正好就掉進了那個水窪子裡?”
養真不敢看趙芳敬,勉強道:“他當然是沒有看清。”
錢仲春見兩人說起此事,也跟著插嘴說道:“說來也是妹妹你機靈,要不是你往河邊跑,那壞人也不會追過去……”
養真亂咳嗽一氣。
錢麗月忙問:“真真你怎麼總是咳嗽?是不是著涼了?”
“是有一點。”養真隨口撒謊。
錢仲春抬手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果然有些涼,當下忙道:“回去後叫奶娘給你煮點薑湯喝,悶出汗就好了。”
養真含含糊糊地答應,小心又瞥趙芳敬一眼,卻見他默然不語。
車輪滾滾,養真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在她夢裡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她並不記得趙芳敬來到了莊子裡。
雖然她夢中的情形跟此刻所發生的已經天差地遠,壞人罪有應得,錢仲春跟麗月卻轉危為安了。
那麼,趙芳敬來到了這裡到底是個巧合,還是什麼彆的?
鼓足勇氣,養真道:“王爺……怎麼突然來到了這裡?”
趙芳敬似笑非笑地:“十三叔也不叫了?”
養真撓了撓臉頰。
趙芳敬才微笑道:“我原先是路過此地的,聽人傳說錢家莊裡的女孩子犯了事,我便擔心是你,所以過來瞧瞧,沒想到真的是你。”
這種解釋合情合理。
養真的心微微一寬:“原來是這樣。”
錢麗月撫著胸口道:“多虧了王爺過來這一趟,對了,王爺是真真的叔叔嗎?”
趙芳敬道:“其實不是。”
錢麗月睜大雙眼:“那為什麼真真叫王爺十三叔?”
趙芳敬頓了頓,才含笑說道:“是呀,我也後悔了,當時該讓她叫我……”
養真很詫異,目不轉睛地看著趙芳敬,不知他要說什麼。
十三王爺看著她烏溜溜的眼珠,終於沒有說下去,隻笑道:“罷了,以後再說吧。”
****
抵達錢家莊,錢麗月跟仲春兩人依依不舍地先隨著爹娘回家去了。
老陸則恭恭敬敬地陪著趙芳敬進了莊院內。
養真的奶母跟丫頭紅杏跑出來,把養真接了去。
回到內宅,奶母好一番數落:“姑娘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千萬彆再乾這種事兒,這次幸虧沒出大事,如果有個萬一,我們的腦袋也不要了。”
養真隻管聽她碎碎念,並不還嘴。
奶母看她乖乖的,卻還滿意,忽地又問:“怎麼王爺突然就到了?”
養真說道:“是路過的。”
“可見是冥冥中神佛庇佑,”奶母雙手合什,感歎道:“惡有惡報,善有善報。”
忙叫小丫頭去準備艾草煮水,給養真沐浴去去晦氣。
養真沐浴更衣後,奶母本要帶她去給趙芳敬正經見過並謝恩,養真隻推說身上不適,中飯也不吃,便要睡覺。
奶母忙叫大夫來看,大夫隻說受了點驚嚇,開了一副安神的藥讓熬了喝。
養真本是裝病,自然不願意喝苦藥,就仍是裝睡不醒。
午後,窗外隱隱地傳來蟬鳴的聲音,時急時緩。
蟬唱之中,夢中所見一切如真如幻般浮現,酸甜苦辣,百感交集,引得她的呼吸也不時變化。
朦朦朧朧中,養真終於枕著手臂趴著睡了過去。
正似睡似醒,察覺有人撩起薄紗帳。
她還以為是奶娘等來催自己起來喝藥,更加不敢動。
隱約聽細微的衣衫窸窣聲響,有一隻溫暖的手輕輕地貼在她的額頭上。
那掌心恰到好處的暖意貼著肌膚透了進來,甚是熨帖。
養真猝不及防,下意識地睜開眼睛。
她看見趙芳敬的雪色緞子中衣大袖在眼前一蕩,那股沁人心脾的香氣也隨之悄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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