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總覺得陸蒔這幾日心情不好,同她說話時也是冷冰冰的,就像對待下屬那般,她歎過幾聲後,曉得她為何生氣,都是霍櫟惹得禍。
她翻過身子躺在裡側,想著明日去找霍櫟說道說道,霍家都是小人,生意敗了就使些小計策。
迷迷糊糊入睡後,也不知身側之人何時回來的,她尋著熱意往陸相懷中鑽去,未過片刻,唇角處覆上溫熱,舌尖纏繞,她努力睜開眼,清冷熟悉的容顏出現在眼前。
陸蒔並未同她說話,隻輕輕地拂開額頭上的碎發,落下簡單一吻。楚染瞬息就醒了過來,凝視她:“南窗下多一棵桃樹,據說桃能克妖邪。”
陸蒔不應,隻當她胡言亂語,咬著她的唇角,不讓她再說些奇怪的話,楚染被她親得支支吾吾,情深沉醉之際,想提醒陸蒔桃木的用處。
奈何陸蒔根本不給她機會,除去低低的音色外,說不出其他的話,她忽而被迫翻身之際,不喜這樣的姿勢,攀著她的手腕就咬過一口。
輕微的疼痛抵不過身體上的快樂,不見往日裡的矜持,唯有深深去探索。
次日,楚染醒來後,恰好霍櫟求見。
她身子酸軟得很,不想同這罪魁禍首說話,本是隨口一句話竟惹得滿城風雨,尤其是陸蒔,生氣也不說,偏偏就曉得欺負她。
看著十分矜持,實則骨子裡半分都不正經。
她在榻上躺了半個時辰後,起身沐浴,親自去霍府找霍櫟,換身衣裳時舉手投足都覺得不自在。
春日裡衣裳略有些厚實,她以長領遮掩住頸子處的紅痕,而後換了一身勁裝,袖口處束縛得緊,露出纖細的手腕。
出門時不帶隨從,僅一人出府,剛踩上馬鞍,就遠遠地瞧見馮唐打馬而來,近後怪道:“殿下去哪裡,怎地一人?”
“去找霍櫟,一人足以,有事去找阿秀。”楚染打馬就走,背影纖細而挺直,讓馮唐不知她要做什麼。
陸相與公主都不在,她入府也無用,想著近日發生的事,她打馬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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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宋通商一事猶在進行中,宋國使臣在署衙與周文義幾人商議細節,霍啟在旁聽著,周文義就當他不存在。
之前霍啟是拒絕兩國通商,如今宋國君主也有此意,與太子達成共識,恰是最好的體現。
談論正是緊要關頭之時,隨從悄悄入內,附耳說了句話,霍啟聞言驚變,立即起身離開。
他匆匆出署衙,遇到從宮裡而回的陸蒔,兩人打了照麵,他腳步一頓,與陸蒔道:“陸相隨下官走一遭。”
“去哪裡?”陸蒔不解,她帶著旨意而回,手中捧著聖旨,脫不得身。
“新平公主大鬨霍府,陸相不去管管?”霍啟語氣不善,顧不得尊卑,想拉著陸蒔一克妖道同行。
陸蒔不允,道:“新平公主為何鬨霍府,與我何關?”她舉步就往署衙內走去,不理霍啟。
霍啟氣得跺腳,顧不得再勸,忙帶著隨從回府,府內都是些婦人,哪裡鬥得過新平公主。
將旨意傳達過後,陸蒔讓人回府去問話,隨後也並未在意此事,霍啟不敢對新平不敬,鬨不成什麼事。
周文義得旨意後,對於陛下的意思略有不解,拉著陸相問起陛下心思,他道:“此事艱難,陛下是何意思,萬忘丞相透露一二。”
陸蒔道:“此事木已成舟,陛下自然想為楚國好,周老放心去做就是,不必為他人所惑。”他人自然指的是霍啟。
周文義心中有數,也不多問,放陸蒔離開。
陸蒔回到自己房間,方在案後坐下,馮唐急匆匆地求見,稟告她:“方才新平公主打了霍櫟,傷得不清,腦袋都破了。”
霍啟匆匆回府正是為了此事,隻是新平公主早就離開回相府,諒他也不敢去相府滋事。
陸蒔鎮靜自若,眸色淡然,道:“殿下打人並非是第一次,慌甚,你手上的事情可辦完了?”
馮唐領了差事,讓人去盯著陸懷思,陸蒔問的就是此事。
馮唐被她一問,心中倒鎮定幾分,回道:“陸二爺進出溫泉館或楚館之地,都是尋找些歡樂,並未見其他人。”
陸蒔並未再問,示意她出去,將手上的公務處理完後,天色早已黑了,出署衙時,早無他人。
白日裡的事好像未曾發生,也不見霍啟來興師問罪,轉而一想,霍啟隻怕想明日早朝再彈劾,依他的性子不會善罷甘休。
回到相府後,照舊寂靜無聲,愈往內走去,愈發清淨,難不成人在睡著?
到臥房時,燈火都未點亮,可見人確實還沒有醒。
命婢女掌燈,她去室內喚人起榻,走過兩步,就聽到婢女輕聲說話:“陸相,殿下已用過晚膳。”
麵都不見了,陸蒔莞爾,索性不去擾她,回書房去處理公務。
霍櫟在自己府內被打,被捏著鼻子不敢出聲,本以為霍啟會鬨到陛下跟前,誰知他悄無聲息地不提這件丟臉的事。
就連太子都跟著膽戰心驚幾日,等到風平浪靜後忍不住捏了把汗,唯獨楚染一人照舊過自己的日子,趙顧寧得了宮裡差事後,忽而不知怎地,出手極為闊綽,將溫泉館的地契送到相府。
溫泉館在郢都城內經營多年,接待的達官貴人無數,可入不敷出讓趙家一直往裡賠錢,皆因背後無深厚靠山,上下打點就耗費不少銀子,如今借機送給公主,也算作是有麵子。
楚染被她這招打得措手不及,看著溫泉館裡的地契和館內供人玩耍的女子賣身契,不知趙顧寧玩的什麼把戲,不過這麼大一塊餡餅,拒之門外也是傻子。
收下溫泉館後,她手下無人,少不得問陸相借些人手。
不想,陸蒔不同意。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