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驀地陷入安靜。
顧南奚眨了眨眼睛, 臉頰迅速地灼燒發燙,她都說了什麼鬼啊?
她才不喜歡他抱她呢。
傅以曜轉過身,眸底有幾許無奈, 仿佛在說“雖然你作, 但是你喜歡, 寬宏大量的我隻好滿足你”。
把他給美的!
生氣!
可是自己說出的話,再假也得咽下去。
被傅以曜打橫抱起的顧南奚,隻能裝不舒服, 閉緊了雙眸來逃避現實。
將顧南奚抱到衣帽間後,傅以曜很紳士地退到外麵。
因為這段插曲, 顧南奚迅速地換好了衣服,以免讓傅以曜浮想聯翩,以為她在裡麵乾什麼呢。
兩人到了私人醫院, 看診驗血, 等結果。
診斷是扁桃體發炎導致, 因為是高燒了,讓她打針消炎。
同時也叮囑這有一定的感染性,接觸的人要小心。
顧南奚雖然看不慣傅以曜常常以勢壓人, 以羞辱她為樂,可誰讓她心地善良, 要是害他生病了,傅氏集團的運作可能就得出問題。
很自覺地讓護士給她拿了個口罩, 戴到臉上, 以防病毒跑到傅以曜身上。
顧南奚口服完退燒藥, 肖墨正好將溫熱軟糯的青菜粥送到。
傅以曜對他說道:“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將所有行程推後三天。”
“三天?”肖墨微微震驚。
要知道傅以曜接下來一個月的行程都安排了, 往後壓三天, 會打亂所有的節奏。
傅以曜掀開青菜粥的蓋子,淡然地說道:“一般的事情你看著處理,有解決不了的再請示我。”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差地鑽入顧南奚的耳朵,忽然有種還挺甜的感覺。
在自己生病的時候,傅以曜推掉了所有工作照顧她。
嗯,有點身為哥哥的自覺。
因為好心情,即使胃口不佳,她還是吃掉了大半碗的青菜粥。
接下來就是掛點滴了,顧南奚像個五歲孩童般,祈求美麗的護士小姐一定要輕。
傅以曜發出一記悶笑,顧南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你該用美色幫我一起說服這位漂亮姐姐。”
結果漂亮的護士姐姐說道:“我比較吃你的美色,你真的好美。”
傅以曜:“……”
看著首次被拒絕的傅以曜,顧南奚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傅以曜你也有今天,原來不是所有人都吃你的這張臉。”
傅以曜微揚下巴,精致的輪廓找不出一處死角,恰到好處地漾開一絲笑容:“很得意?”
護士姐姐不吃他的顏,她卻還挺喜歡。
顧南奚很沒誌氣地收斂了嘲笑。
一個上午都耗在醫院裡,家裡的傭人回鄉下了,就意味著沒人做飯。
傅以曜問她:“中午想吃什麼?”
“你親自煮的麵。”顧小作精軟軟地開口。
傅以曜雖然是傅氏集團繼承人,含著金湯匙出身,可是自主能力恐怕比一般家庭的孩子還要好。
煮完麵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傅以曜:“可以。”
傭人回鄉前在冰箱裡備了三天的食材,所以根本不需他們采購。
傅以曜進門脫了外套,慵懶地挽起袖口,走向廚房。
顧南奚吃了退燒藥,又掛了點滴,體溫暫時退了下來,人也變得精神抖擻了不少。
於是也跟著去了廚房,擺足了監工的架子。
燒水下麵調料,傅以曜做得得心應手。
明明氣質驕矜,可是在廚房煮麵的他又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顧南奚像個小流氓似的,朝他吹了記口哨:“小傅總,你如果開間麵店,排隊的人應該能繞溫城一周,到時候我加盟你。”
傅以曜端起盛好的麵往餐廳走,“你以為誰都是你?”
顧南奚斟酌了他話裡的意思,忽然眉開眼笑。
也是,以為誰都是她嗎?能勞駕傅氏集團未來接班人給她煮麵吃。
顧南奚帶著雀躍的心情坐到餐桌上,剛坐下,傅以曜的電話就響了。
聽他談話內容應該是公事。
顧南奚吃了半碗麵,差不多飽了。
可是傅以曜動都還沒動,還在繼續講電話,碗裡的麵都開始坨了。
她將自己的椅子拉近他,代替他舉起筷子,夾麵遞到他嘴巴。
傅以曜微愣,幽深的眸光看著她。
顧南奚:“快點吃啊,你以為誰都是你?有這樣的待遇?”
言外之意就是“本公主自願伺候你,叩頭謝恩就免了。”
傅以曜輕哂,還是張開了嘴巴。
傅以曜吃東西的速度很快,三分鐘就解決了一碗麵。
桌子上擺著殘羹臟碗,顧南奚烏黑的雙眸就在它們跟傅以曜臉上來回巡視。
傅以曜無奈開口:“行了,放著我來收拾。”
攻心計成功:)。
顧南奚笑著給傅以曜比了個心。
她又聽傅以曜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小公主生病了,沒辦法。”
聽到傅以曜對彆人稱她為小公主,顧南奚臉色微紅。
她開了電視當背景音,然後跟餘慢慢發微信。
【本仙已逝:慢慢,我生病了,被護士姐姐紮了一針,好痛,痛哭流涕gif。】
【餘小慢:奚奚寶寶不哭,痛痛飛走。】
【本仙已逝:……】
【餘小慢:你不就是想要我這麼安慰你嗎?】
【本仙已逝:你還不如傅以曜呢。】
【餘小慢:我不信!你快說說我們的小傅總怎麼安慰你的??】
【本仙已逝:我怎麼覺得你很期待啊?】
【餘小慢:無辜jpg。】
顧南奚剛輸入【他下麵給我吃】,馬上發現了歧義,將文字全部刪光,又重新發了條【他親自煮麵給我吃了。】
【餘小慢:哇哦……我也想吃小傅總親自煮的麵。】
【本仙已逝: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白眼]。】
【餘小慢:占有欲這麼強。】
【本仙已逝:誰叫我是他妹妹,得有幾分特權。】
【餘小慢:情妹妹。】
顧南奚正準備激憤地打字糾正她的措辭,傅以曜打完電話過來了,同時手裡還提著裝了藥的降解袋,她立刻愁眉苦臉,弱聲說道:“我沒燒了。”
傅以曜:“顧南奚,你不是兩歲,二十多歲了,又怕打針又怕吃藥的,不臊?”
“誰說二十多歲就不能怕打針不能怕吃藥的啊?你有什麼科學依據來支撐你這個觀點?”
傅以曜沉眸看她:“歪理倒是多。”
可絲毫沒有讓步的空間,依然強勢地舉著藥在她眼前,她覺得他這個鐵石心腸的人說不定能做出灌藥的舉動。
顧南奚歎了口氣,哪有小公主做得像她這麼憋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