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她,其他的姐妹們也豎起了耳朵,多少人不敢啟齒的夢想就被範婉婉捷足先登了?
“嗯。”顧南奚應道。
範婉婉的臉上充滿了誌得意滿,你們就羨慕嫉妒恨去吧。
就在這時,範婉婉傳說中那個得了暗病的未婚夫怒目橫對地衝進來。
目的明確,直奔範婉婉而來。
男人上來就想動手,其他姐妹被嚇得驚叫後退,而範婉婉臨危不懼,手持玻璃瓶,直接砸在卡座上,用尖銳的一方對著他:“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再動我試試,不捅得你不能人道,我名字倒過來念。”
餘慢慢小聲嘀咕:“倒過來還不是一樣。”
男人被她這個樣子弄得微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男女之間的力量本來就相差甚遠,他根本不怕她。
忽然“噔”地一聲,像是誰開啟了錄像模式。
男人怒不可遏地四處尋找,就見顧南奚拿著手機對準他。
對象是顧南奚,男人殘留的理智迫使他冷靜下來,隻是語氣依然生硬:“顧大小姐,這是我跟範婉婉之間的事情,你連這種閒事都要管?”
“本來是不想管,可是我這個人呢,很討厭打女人的渣男,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動手的,就將你作為典型案例讓廣大女性朋友看清楚,什麼叫麵目可憎,什麼叫識人要清!”
“我隻不過是知道你有暗病的事實,不想跟你結婚而已,你就一怒之下對我動手,現在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人,你真是宇宙最渣!”範婉婉聲情並茂地為自己叫屈,還將黑漆漆的臟水往他身上潑。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男人又急又氣。
範婉婉還很大方地對周圍的姐妹們說道:“你們如果有跟這個渣男接觸過,或者認識的人跟他有段過去,最好都去檢查一下。”
她點到為止,該懂的人自然懂。
男人更急了:“範婉婉,你給我閉嘴,彆以為我不敢動手。”
範婉婉冷嗤道:“你打啊,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南奚你記得將他麵目可憎的樣子拍下來。”
顧南奚:“拍著呢。”
場麵僵持不下,直到一道打趣的聲音響起,“這裡似乎很熱鬨。”
人群中走進來兩個男人,走在前麵的人看似玩世不恭,實則銳眼鋒利,餘慢慢乖巧地叫了聲:“大哥。”
而後麵的那道頎長挺拔的身軀正是傅以曜。
傅以曜走到顧南奚身旁,攔住她的腰,低沉地問道:“有沒有吃虧?”
“沒有,就是手舉得有些酸。”
傅以曜很自覺地接過顧南奚的手機,問她:“要拍什麼?”
被圍在中央的男人又窘迫又憤怒,本來以為拿捏範婉婉很容易,卻沒想到她不知道怎麼巴結上了顧南奚,現在還來了傅以曜跟餘辰。
餘辰將範婉婉手裡的玻璃瓶拿開,語氣充滿心疼:“美女的手怎麼能拿這種可怕的東西?看,都流血了。”
話音剛落,便將她的手指放到嘴邊,將周圍的血吸|吮乾淨。
範婉婉頓時麵紅耳赤。
有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麼情況?
餘慢慢也是震驚得目瞪口呆,這還是她大哥嗎?
還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顧南奚,她問傅以曜:“什麼情況?”
傅以曜:“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有人替她出頭了,沒你什麼事了。”
傅以曜收起顧南奚的手機,垂眸看了她一眼,“穿得這麼漂亮,在這裡浪費了,還是跟我去約會吧。”
被傅以曜拉著上了車的顧南奚還是懵圈狀態,她還以為今天自己是救世主呢,結果功勞就這麼被搶了?
顧南奚不解地問:“慢慢的大哥喜歡範婉婉??”
“應該是看上她了。”
“這丘比特的箭來得也太快了吧?”
傅以曜:“看上她是個能應付家裡的結婚對象。”
顧南奚:“?”
“這都是彆人的閒事,你要是有空,不如關心關心我。”
“關心你什麼啊?”顧南奚剛說完,就看見他湊過來的俊臉。
然後是帶著蠱惑的低沉嗓音:“想要老婆的關心難道不是每個已婚男人的夙願嗎?”
顧南奚臉頰微紅:“彆拖所有已婚男人下手。”
“的確,並不是所有已婚男人都像我這樣得不到老婆關心的。”
“傅以曜,你越來越油腔滑調了。”
傅以曜輕笑一聲:“沒辦法,哄老婆是本能。”
被他直勾勾地盯著,顧南奚臉上的熱意又濃烈了幾分,“我們現在去哪兒?”
“酒店。”
顧南奚的雙眸爭得又圓又大:“去酒店乾嘛?”
傅以曜低著眸看她,語調略顯輕佻:“去酒店除了開房,還能吃飯,你想什麼呢?”
被猜中了真實想法的顧南奚耳根通紅,嗔怒道:“傅以曜,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故意誤導她往黃色的方向猜。
傅以曜笑得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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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落地窗俯瞰而下,便是美麗的江景。
回想兩人那次假約會也是類似的風景,顧南奚不禁感慨,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們的身份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中途顧南奚去上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就見傅以曜手裡拿著一張類似房卡的東西。
她羞怒道:“你不是說來吃飯的嗎?”
傅以曜將房卡放下,不疾不徐地回道:“剛才有人塞給我的。”
顧南奚愣了愣,怒火直衝大腦:“塞給你你就收?看來你很想來酒店開房啊?”
“是挺想的。”傅以曜曲臂撐著腦袋,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隻不過是跟你。”
翻滾的火氣頓時像被水熄滅了般,隻剩嫋嫋青煙。
顧南奚手指蜷縮,指尖燙燙的,不知道往哪裡擺。
傅以曜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羞紅了臉的顧南奚,刻意將聲線放得低沉:“不然我們現在就去?”
顧南奚驀地抬眸,看見傅以曜眼裡的戲謔,就知道被耍了,凶巴巴地瞪他:“我看你很想吃巴掌。”
傅以曜的眼角眉梢漾開淺淺的笑。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煙花綻放,濃烈的色彩映在半空,璀璨無比。
顧南奚也忍不住看向外麵,開口道:“現在竟然有煙花?”
“可能臨近年關了,管製沒那麼嚴。”
很快顧南奚就發現了今天煙花的特殊,煙花是以字的形式燃放。
緊接著餐廳響起了小騷動,其中一桌的男士單膝跪在同桌的女士麵前,在嬌豔的玫瑰花中取出戒指。
毋庸置疑,今天的煙花就是為求婚而準備的。
像是為了配合男士的求婚,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所以關鍵的六個字非常清楚地傳入了顧南奚的耳中。
“我愛你。”
“嫁給我。”
顧南奚臉上的笑容漸淡。
忽然想到這才是正確的步驟。
表白,求婚,最後才是結婚。
而她跟傅以曜是省略了所有步驟,直接跳到了最後一步。
求婚儀式就算了,傅以曜連表白都沒有過。
顧南奚頓時有些失落,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好,但是這份好到底是出於喜歡她這個人還是長久以來的習慣?
回到家裡,顧南奚有些頹然地倒在床上。
人一旦開始鑽牛角尖,就會想東想西想很多。
想著這麼多年都沒見傅以曜對她有什麼,為什麼會突然拉她去注冊結婚?
是不是像餘辰那樣,不過是應付家裡的?
顧南奚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一夜,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