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婉婉的陣痛又來了,好在這裡鮮少有人經過,她不必假裝堅強。
雙手按住小腹,傴僂著身軀靠在牆上。
等陣痛緩和過去,範婉婉才直起腰杆往宴會廳走,正好碰上了餘辰的特助,見他手裡拿著止痛藥,沒跟他客氣地說道:“餘助,止痛藥給我吧。”
來人微愣,就將止痛藥遞給了範婉婉。
這種聰明的職業素養不愧是餘辰一手提拔上來的。
範婉婉本想就著飲料吞藥,就見一個服務員將一杯溫水遞到她麵前,她看了眼,微笑著接過。
吃了止痛藥,範婉婉便開始尋找餘辰的身影,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夫妻本該一體。
被範婉婉勾住臂彎的餘辰連垂眸一下的動作都沒有,麵不改色地繼續說話。
另一方麵今天的壽星作為主人,笑意盈盈地應酬著彆人的寒暄,這便使得另外一位壽星大感不滿了。
找到間隙,傅以曜將顧南奚拐到燈光的角落,低沉的嗓音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一直對著彆人笑?”
顧南奚看著如此熟悉又帶著一點不同的傅以曜,嘴角挽起恰到好處的弧度:“這難道不是社交必要?”
“你用得著這種社交?”
“用得著啊,今天可是我們的生日宴,不能怠慢了客人不是嗎?”
“我們”兩個字又取悅到了傅以曜,仿佛她說的不是生日宴,而是訂婚宴一樣。
傅以曜低著眸啞聲說道:“可是怎麼辦?你對著彆人笑,我吃醋。”
顧南奚有些失笑道:“你這位醋廠廠長可真是名副其實啊。”
傅以曜現在已經對這個稱呼免疫了,甚至有點滿意。
顧南奚看了眼不遠處熱鬨的場麵,臉頰漫上一層緋紅,像是下了重大決定似的,踮起腳尖,一個柔軟的吻落在他的唇角,低聲說道:“隻吻你,行了吧?”
傅以曜像是回味這個幾乎讓他沒感覺到觸碰的淺吻。
幾秒過去了,他伸手撫上顧南奚的唇瓣,喑啞地說道:“這不算。”
“外麵都是人,你差不多得了。”顧南奚跟他打著商量,她的臉皮可不足以支撐被人當場撞見他們兩個接吻的程度。
傅以曜依然是那句:“不算。”
顧南奚眉眼微挑,語氣帶著幾分警告:“傅以曜。”
“你主動還是我主動?”
顧南奚見他態度強勢,又軟下了態度,嬌滴滴地開口:“傅哥哥,求你好不好?”
“你要是放棄選擇的話,我幫你選。”
顧南奚抿緊了嘴唇,睜大眼睛看著他。
隻不過傅以曜這個人沒原則的時候根本看不見底線在哪裡,但是執拗起來又是寸土不讓。
就像此刻。
顧南奚向來懂得察言觀色,讓他主動?誰知道她會是什麼下場?
隻不過在行動前,她還得談好條件:“最多兩分鐘,你不許再得寸進尺,否則我生氣的啊。”
傅以曜:“我倒沒你計算得這麼清楚,好吧,我計時。”
顧南奚:“……”計時你妹。
傅以曜說到做到,拿出了手機點開了計時鍵,一字一頓地開口:“沒到時間結束,加倍。”
顧南奚:“你就不怕窒息?”
“我會換氣,你擔心自己吧。”
“你就不怕我窒息?”顧南奚能屈能伸地換了個說法。
“正好給你做人工呼吸。”
顧南奚:“我謝謝你了。”
“開始嗎?不然等彆人注意到我們離開太久而找過來,正好撞見現場的話,我怕你臉上掛不住。”
“真這樣的話,罪魁禍首是誰?”
“是我。”
“你怎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傅以曜輕笑道:“你不是知道我在抱你摸你吻你睡你幾件大事上向來沒臉沒皮的嗎?”
“是,我錯估了你的道德底線。”
“沒事,說不定你現在的認知也是錯誤的。”
顧南奚:“……”所以還有突破下限的時候?
傅以曜捏住顧南奚的下頜,微微地抬起,深邃的眼眸裡有幾分熾熱的**。
她紅著臉,微微前傾,含住他的唇。
傅以曜的嘴唇有一點點的涼,可是在摩挲交融間,又變得燙熱。
幾度纏綿過後,顧南奚氣喘籲籲地離開。
餘光瞥見手機屏幕上的計時已經停住了,帶著紊亂的喘息開口道:“時間到了。”
傅以曜低眸淺笑:“應該早到了,是妹妹你依依不舍,我就沒出聲阻止你。”
顧南奚的膚色濃烈飽滿,像是嬌豔盛開的花朵,可是水霧氤氳的雙眸卻是盛著薄怒:“誰依依不舍了?”
“誰急了說誰。”
顧南奚嬌嗔地瞪向他:“你是不是想惹我生氣?”
傅以曜撫了撫她的腦袋,眼裡充滿寵溺:“舍不得。”
三個字瞬間澆滅了顧南奚剛起了勢的火苗,她也不是真生氣,就是情侶間那點小情緒,忍不住朝他發難,忍不住向他撒嬌。
顧南奚微垂了眼瞼,小聲嘟囔:“我們出去吧。”
傅以曜拉住顧南奚的手腕,看著她的嘴唇,沉聲說道:“等一下。”
“剛才說好兩分鐘的,你不會想反悔吧?”
“彆慌,你這份禮物,我留著晚上再拆。”
顧南奚:“你才是禮物。”
不就是想將她的衣服一件件剝離,然後啃噬殆儘嗎?
這狗男人倒是會修飾語言。
“我也不介意你拆我這份禮物,反正最後結果一樣。”
顧南奚:“……”真是厚顏無恥到讓她無話可說。
傅以曜用指腹擦了擦她嘴角的口紅,聲線微啞地調侃:“你最好補個妝再出去,不然所有人都知道你消失的這會兒去乾嘛了。”
顧南奚立刻用手捂住嘴巴,悶聲說道:“都怪你。”
傅以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等你,差不多該宣布消息了。”
顧南奚怔了怔,然後應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