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奚比餘慢慢敏銳了不少,她並不覺得範婉婉對婚姻有她表現得灑脫,相反,覺得她很在意跟餘辰的關係。
一切的瀟灑不過是不想受傷的掩護。
顧南奚回到家裡,保姆長歎了口氣:“元元醒來沒看見你,可是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哭鬨不止。”
顧南奚將傅元元抱到懷裡,半開玩笑地教訓道:“跟你爸爸一樣臭脾氣。”
“先生的脾氣哪裡臭了?”保姆笑著說道。
“脾氣好的話,會一個星期不回家?”
保姆不覺得顧南奚因為這件事生氣,低聲出主意:“要不然我們帶著元元去奶奶家住幾天,給你們騰出空間跟時間過二人世界?”
顧南奚其實也有這打算,自從傅元元出生,她跟傅以曜真的沒再有過二人世界了,也難怪那個小氣的男人一周不回家。
“嗯,你們待會兒收拾一下去媽那裡住兩天。”
顧南奚進了廚房,見傭人在準備晚餐,開口道:“阿姨,你準備幾道傅以曜喜歡的菜,用燜燒杯裝好,我待會兒送去公司給他。”
傭人喜不勝收:“好啊好啊,阿曜都這麼久沒吃到家裡的飯菜,一定想念。”
顧南奚輕嗤一聲:“那是他活該,有家不回。”
“口不對心。”
顧南奚微抬眼瞼,從鼻間哼了一聲便出去了。
喂完傅元元,又檢查了一遍該帶的東西有沒有漏,顧南奚才叫司機將他們一行人送到蘇溫瑜那裡。
她回了房間,從袋子裡拿出今天買的沒眼看的衣服,最終還是忍著臊意穿上了。
為了哄狗男人回家,她犧牲可真大。
暮色靄靄,伴隨著晚風呼嘯而過,顧南奚的車子停到傅氏集團地下停車場的專屬位置上。
她對著後視鏡又查看了一遍自己的妝容,心機的裸妝,大衣內誘惑的著裝,不信傅以曜那個狗男人能把持得住。
顧南奚沒經過任何阻礙直接上了傅以曜的專屬電梯,不過相信在她關閉電梯門的那一瞬間,就有人將她到來的消息告訴傅以曜了。
總裁辦安安靜靜,除了傅以曜的辦公室還透著些許亮光。
顧南奚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聽到他低沉的聲線傳來才推門進去。
傅以曜抬眸,語氣自然地說道:“來了啊。”
儼然忘記了他一周不歸家的事實。
裝逼被雷劈。
顧南奚能屈能伸,先哄好了他再說。
她坐到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雙腿交疊,揚眉淺笑道:“小傅總,很忙?”
“有點。”
“忙到一周也不回家?”
傅以曜將筆放下,神色從容地回道:“今天應該會回家了。”
顧南奚直接被氣笑了:“所以我不主動找你,你還準備待多久?”
傅以曜:“不知道,看你心有多狠。”
“現在是我心狠還是你心狠?一周不回家的人是誰?”
“那又是誰,就算我一周不回家,也不聞不問?”
顧南奚慍怒道:“我不聞不問了嗎?我之前打電話給你,讓你回家,你連像樣的借口都不找,直接說加班,開始對我婚內冷暴力怎麼不說?”
傅以曜嗤笑道:“你這倒打一耙的功力倒是日漸增長啊。”
“彼此彼此。”
一頓劍拔弩張的爭吵過後,顧南奚的肚子響了。
為了陪這個狗男人吃飯,她在家可是連晚餐都沒吃呢,結果過來沒有噓寒問暖就算了,還這麼氣她。
傅以曜從位置上起來,繞過桌子,蹲到顧南奚麵前,“肚子餓了?一起吃?”
“不吃,氣飽了。”
傅以曜勾唇淡笑:“那你喂我吃。”
“你彆想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的確隻有在夢裡才有這等好事。”傅以曜故作惋惜地喟歎一聲,冷峻的麵容因為他刻意的賣慘而有些可憐。
顧南奚:“……”裝什麼裝。
傅以曜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她,“真的不能喂我吃?”
“你是傅元元嗎?還要我喂?”
“是啊,我怎麼能這麼沒有自知之明地跟傅元元爭奪你心裡的第一位呢?”
顧南奚一時語塞,這心眼比針孔還小的男人,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
傅以曜去拿了燜燒杯,微垂著腦袋走到沙發上,還裝模作樣地說了句:“那我吃了啊。”
顧南奚做了次深呼吸,忍不住被他這種做作的架勢給逗笑了。
算了算了,反正今天來就是哄他開心的,喂他吃飯而已。
小意思。
顧南奚坐到他身邊,剛拿起筷子,傅以曜又故作煽情地開口道:“沒想到離家出走一個星期,才能換來老婆的一頓喂飯。”
顧南奚乾脆放下了筷子,雙手交叉置於胸前,冷笑道:“你是巨嬰嗎?還要我每天喂?”
“要是你每天喂,我倒不介意做個巨嬰。”
顧南奚:“……”可真有出息呢。
傅以曜指了指糖醋排骨,說道:“吃這個,好久沒開葷了。”
顧南奚臉頰微紅,嬌嗔地瞪著他。
傅以曜無辜地表示:“怎麼了?”
“你這一語雙關的話,傻子都聽得出來。”
傅以曜笑了笑:“難道不是?”
顧南奚夾了塊糖醋排骨塞進他的嘴裡,凶巴巴地說道:“閉嘴,吃東西。”
一頓飯在顧南奚的投喂下,傅以曜吃了近三分之二,最後兩人吃得一口都不剩。
解決了口腹之欲後,傅以曜看顧南奚的神色就越發不加掩飾了。
忍耐了一周不聞不問,已經是他的極限。
其實就算今天顧南奚不主動來公司找他,他也要回家了。
比起讓她妥協,他更接受不了持續不停的冷戰。
顧南奚彎著腰收拾茶幾上的狼藉,她今天盤了個慵懶的低發髻,幾縷碎發落在耳畔,因為要收拾東西,她又將這幾縷碎發彆到了而後,雪白的頸項跟耳廓一展無餘。
傅以曜心間躁動,喉結滾了滾,走到她身後,將人圈在懷中,他微弓著背,嘴唇貼著她的耳畔。
濡濕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皮膚上,一瞬間就紅了起來。
一周沒有這樣的親密舉措,顧南奚一時半會兒有些不適應,身軀僵住,氣勢很弱地警告:“在辦公室呢。”
傅以曜喑啞地笑話她:“我以為你知道今天是來投懷送抱,羊入虎口的。”
耳邊是他粗重濕熱的呼吸跟磁性沉啞的聲音,顧南奚很難做到心無旁騖。
他的唇流連在她發燙的耳廓旁邊,身軀緊緊貼著她,空氣中曖昧浮動。
忽然傅以曜咬住了顧南奚的耳垂,她整個人顫了顫,嘶聲說道:“傅以曜,你屬狗的嗎?還咬人。”
傅以曜磨了磨牙,才算解恨,沙啞地開口:“你明知道我在等什麼,可是你硬讓我等了一個星期,這個後果你承受不住也得受著。”
“你輕點,我疼。”
“這就疼了?才剛剛開始呢。”
傅以曜抱住顧南奚,低低地說道:“小奚,我好想你。”
他的話讓顧南奚卸下了所有尊嚴,轉過身,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澄澈的雙眸有幾分魅惑,她吻著他的唇瓣,低啞道:“我也想你,想你的全部。”
幾乎帶著明示的話讓傅以曜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她如果有心撩人,他能瞬間投降。
傅以曜用指腹摩挲著她嬌豔欲滴的紅唇,沉聲要求道:“再說一遍,想我哪裡?”
顧南奚緊抿著嘴唇,心跳砰砰亂跳,她的指尖在他的頸項處慢悠悠地遊走著,紅著臉說道:“想你的親吻,想你的撫摸,想你……你知道的。”
傅以曜故作糊塗地問道:“我不知道,你說清楚。”
因為羞意,顧南奚的眼尾都有些泛紅了,可是狗男人似乎還意猶未儘,非逼她說些下流的話。
顧南奚慍怒地瞪著他,咬牙切齒地開口道:“你再裝,既然不懂就算了。”
傅以曜凶狠地吻住她的雙唇,語調沉啞:“讓你說句話哄我都這麼難。”
顧南奚微垂眼瞼,然後踮起腳尖,將嘴唇附在他的耳邊說了四個字。
傅以曜身軀猛地一顫,他聽得一清二楚。
她說——
想你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