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狗男人是不是吃藥了啊?
從前以為他夠放縱了,沒想到昨晚完全刷新了她對他認知的下限。
而且隻顧著自己爽,根本不照顧她的感受,這一波分手炮簡直虧大了。
偌大的床隻有她一人,旁邊的位置也冰冷冷的,足以見得人離開已久。
雖然不知道昨天折騰到什麼時候,但是絕對早不了。
嗬。體力倒是充沛。
範婉婉艱難地摸到自己的手機,上麵有一條餘辰的微信留言。
【老公:我七點的飛機,一周後回來,等我。】
範婉婉直接拉黑了他,衝著昨晚這種垃圾表現,黑名單就是他的最終歸屬。
被過度使用的下場就是躺也不舒服,坐也不舒服,站也不舒服,找不到任何能緩解這股不適的方法。
範婉婉恨不得詛咒他永遠硬不起來。
在家休息了三天,範婉婉開始整理自己的行囊,她得趁著餘辰出差回來前,將所有的東西搬走。
她還給顧南奚發了消息,告訴她自己即將搬離這裡,等餘辰回來後,兩人就辦理離婚事宜。
【南奚:餘辰就這麼放手了?是不是太容易了?】
【範婉婉:他要是敢言而不信,我跟他同歸於儘。】
【南奚:他做了什麼?你這口氣好像不對勁哦。】
範婉婉對那晚的事情難以啟齒,隻簡單扼要地揭過。
搬出去後住哪裡是個問題,她雖然過得風光,但就像菟絲花,一直攀附著彆人而活,現在脫離了餘辰,還真的有些茫然。
不過她也沒有過多的閒情逸致在那裡悲春傷秋,很快整理情緒開始收拾行李,這不收拾不知道,兩年的時間,讓這個家的每一處都有了她生活過的痕跡,根本無法在短期內將所有東西帶走。
月明星稀,萬籟俱寂。
範婉婉坐在飄窗前,神色迷惘地看著外麵的樹影婆娑,微微響動,便牽動著心弦。
兩年的時光,讓她跟餘辰慢慢地滲入到了對方的生活裡,仿佛絲線般已經纏繞成一團,要乾淨利落地分開,好像好難。
擱置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起,打破了室內一片安靜。
範婉婉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個沒存名字的陌生號碼,她本不準備接,不過最終手指在屏幕上調轉了方向,按了綠色接聽鍵。
對方有幾秒的沉默,然後才開口問道:“你要準備搬出去了?”
範婉婉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膝蓋上,甕聲甕氣地回複:“既然要離婚了,搬出去不是很正常?”
“你之前不是要房子嗎?我將它過戶給你,你住習慣了不是嗎?搬來搬去麻煩。”
範婉婉看著手機屏幕,視線又不像聚焦,悶悶地開口:“我不想住這裡。”
她沒強大到能在她跟餘辰的婚房裡生活自如,各個角落都有他們一起的身影,難保不會想起那些事情而暗自傷神。
靜默了半晌,餘辰溫淡地說道:“那你準備住哪兒?”
“你如果念舊情的話,送我一套彆處的房產,我會厚著臉皮收下的。”
“可以。”餘辰回答得很乾脆,“不過要等我回來先,到時候直接去辦手續。”
“行。”反正不差這兩天,她的東西也需要慢慢整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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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辰出差回來的前夕,範婉婉一夜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
這是她自己求來的結果,她卻盼著時間能定格在天亮之前。
可她始終沒有定格時間的能力,太陽照樣在東方升起。
一夜未睡讓範婉婉有些頭昏腦漲,她剛進入衛生間準備刷牙,胃裡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嘔吐反應。
她捂住嘴巴,趴到馬桶上,不斷地乾嘔。
等緩過這股勁,範婉婉麵色已經幾近蒼白透明。
這個時候,很容易想起來一個日期,她的大姨媽已經遲了一周多了。
最近一直跟餘辰斡旋離婚的事情,導致她忽略了這個關鍵的事情。
她雖然有痛經的毛病,經期卻一直很準時。
可是他們每次都有做避孕措施,不可能中招的啊!
範婉婉現在就抱著僥幸是因為昨夜通宵沒睡的後遺症。
她快速地洗臉刷牙,連妝都不化,戴了墨鏡跟帽子就出門了。
她得儘快確認這反應是屬於哪種情況,要是在這節骨眼上懷了孕,離婚的事情又得有變數了。
範婉婉自己開車去了藥店,讓每種驗孕工具都來一份,以保萬無一失。
她又匆匆忙忙地回家,連傭人叫她吃早飯就沒聽見,就躲進了浴室裡。
一個早上全在喝水,尿尿,測試當中。
就算眼前擺放的所有驗孕試紙跟驗孕棒顯示明顯的兩條杠,她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她為什麼會懷孕?
餘辰是中午十一點到的家,傭人猶豫了半晌,還是儘責地跟男主人說了女主人的怪異行為。
餘辰聽了後,麵容有幾分失神,隻是很快又恢複正常。
他推開房門,不大不小的動靜讓範婉婉抬起腦袋,看見來人,她怒不可遏,掄起枕頭就砸到餘辰的身上。
餘辰看了眼地上丟的驗孕棒,然後拿起來認真地看了下,問道:“兩條杠代表什麼?”
“代表你死了!我可以繼承你所有遺產了!”
餘辰不疾不徐,從容地走到床上,低啞地開口:“懷孕了?”
“你會不知道?”範婉婉將她的避孕藥砸到他臉上,雙眼赤紅地瞪著他,“餘辰!我沒想到換藥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
“這是我的疏忽,我該將它換回來的,你今天就發現不了了。”
“你承認得這麼理直氣壯,是覺得自己一點都沒錯?!”
“站在你的立場是覺得我做錯了,可是站在我自己的立場,我並沒有覺得錯,如果你想我道歉的話,我也可以道歉。”
範婉婉怒氣衝衝地吼道:“誰稀罕你的道歉?!你覺得懷孕是小事嗎?!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
餘辰疾言厲色地回道:“那是因為你非要離婚!”
“我要離婚,你就強行在我體內播種?逼我生孩子嗎?”範婉婉冷眼看著他,“不用說,這一周也不過是你的拖延戰術了,什麼等你回來就談離婚事宜,你隻是想確認我是否懷孕吧?”
餘辰看著她沒作答,範婉婉氣得直接一巴掌甩過去,整個人冷肅得可怕,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打錯如意算盤了,這個孩子我不會生的。”
餘辰的眼神頓時陰沉下來,他捏住範婉婉的手腕,冰冷地警告:“你敢!”
“他在我的肚子裡,我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他,你可以看看我敢不敢!”
“範婉婉!”
範婉婉倔強地跟餘辰對視著,她知道惹怒他的下場不會好,可是她真的恨死了他用這種不堪的方式。
她期待的孩子是懷揣著父母所有的愛出生,是他們愛情的結晶,而不是現在這樣,在不恰當的時間成了一種工具。
餘辰不喜歡範婉婉此時此刻的眼神,完全將他摒棄在她的世界外,他也猶豫過用這種方式隻會進一步僵化兩人的關係,可是最後還是一意孤行。
“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範婉婉微垂腦袋,苦澀地問道:“餘辰,孩子對於你而言是什麼?隻是挽回一段你並不算真心相待過的婚姻的作用嗎?”
“不是。”餘辰下意識就直接回答了,連他自己也愣了愣。
兩年來,他們都有刻意做避孕,可以說默契地不準備要孩子。
這次要不是範婉婉提了離婚,他們還可能繼續如此。
所以說為了挽回婚姻,嚴格上並沒有錯誤,但是他下意識就否認了。
而此時此刻他忽然覺得有個屬於他跟範婉婉的孩子,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範婉婉又逼問他:“你又知道逼著一個女人不得不去流產是什麼滋味嗎?”
餘辰抱住她,悶悶地開口:“我沒逼你流產。”
“你這跟逼我有什麼區彆?你將我騙得團團轉啊餘辰,我以為你會信守承諾,沒想到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虧我相信你!”
“我說過,跟你在結婚證上蓋了戳,就沒準備離,是你自己不信真話,信謊言的。”
範婉婉冷嗤道:“還得怪我蠢了是吧?分不清你哪句真哪句假?”
“婉婉,彆提離婚了好不好?你要什麼,隻要我能辦得到的,我都可以給你。”餘辰這種身份的人,做起哀求的事情效果倍增。
不得不說這句糖衣炮彈威力十足,震得範婉婉怔愣了許久。
靜默了半晌,她輕輕地囁嚅道:“我要你的全部,你給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