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喝了碗湯。”
說起這個湯,範婉婉感覺有了尿意,雖然主臥有衛生間,但是放水恐怕也會引起外界的注意。
想著餘辰應該也待不了多久,她暫時忍一下好了。
傭人又問道:“先生,你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
“你得按時進食,不然胃病又得犯。”
胃病?
範婉婉微愕,她竟然不知道。
“沒什麼要緊。既然太太睡下了,我先走了。”
又是一聲驚天巨雷砸下來,範婉婉身軀不由地一顫。
外麵雷雨交加,恐怕將雨刷開到最大檔,視線也得受限吧。
範婉婉有些煩悶,餘辰是不要命了嗎?就這樣的天還跑來。
傭人接著說道:“看這天開車也危險,要不然你坐一會,我去煮完麵給你填肚子吧。”
餘辰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微微點了點頭。
傭人轉去廚房,餘辰的視線又瞟向了範婉婉的房門處。
習慣了一周看她兩次,這周少了一次,他的心就像落不到實處般。
所以即便是雷雨交加,他依然不聽助理勸阻,來了這裡。
他知道範婉婉因為懷孕,有了規律的作息習慣,晚上十點她就必須上床。
本來是抱著一點僥幸,希望能看她一眼,終究還是沒趕上。
餘辰有些理解那些膩歪的情侶或者夫妻想要時時刻刻粘在一起的心理了。
兩人以前是夫妻,即便幾天不見,也不覺得空落落,可是現在他每天都在盼著快到周三,盼著快到周日。
就算隻是簡單地吃頓飯也好。
餘辰坐不住,起身緩緩地朝範婉婉的房間走去。
看一眼應該不會被發現。
他的手按在門把上,微微一擰,房門就開了。
透過門縫裡映照進來的燈光,餘辰一眼就看見了床中央隆起的那團。
這一眼不禁讓他憶起了之前兩人同床共枕的日子,本來現在他該摟著她睡得安穩的。
餘辰步伐輕緩地走到床邊,房間內光線昏暗,看不真切範婉婉的臉,隻是他就這麼執拗地盯著。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範婉婉在他進來的那刻就閉起了眼睛裝睡。
這狗男人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大半夜的進她房間?然後就跟根木頭似的杵在那裡不動?
腦回路是不是不正常啊?
範婉婉的尿意越來越明顯,她裝作無意識地翻了個身,然後背對著餘辰,看他走不走。
餘辰怔了怔,然後磁性低沉的嗓音在房間裡響起:“沒睡著?”
靠。他怎麼知道?
說不定是試探。範婉婉繼續裝睡。
“不然我現在吻你一下,看你有沒有知覺?”
媽的。每天逼淑女的她罵臟話。
範婉婉掀開被子,坐起來,也不跟他裝傻充愣,咄咄逼人道:“你鬼鬼祟祟出現在我房間乾嘛?”
“光明正大地看你。”
她說他鬼鬼祟祟,他回她光明正大,真是臉皮厚如城牆。
範婉婉:“出去。”
“阿姨說你晚飯沒吃多少,既然醒著,跟我一起吃點東西。”
“你彆腦補,並不是你不在,我吃不下,你在了,我就能吃。”
餘辰的語調是不加掩飾的愉悅:“現在好像是你在腦補我,我什麼都沒說。”
範婉婉:“……”
餘辰熟門熟路地找到開關,房間驟然亮了起來,然後——
頓時噤若寒蟬。
因為怕熱,範婉婉睡前穿的是真絲吊帶睡裙,裡麵又是真空狀態,她翻來覆去了這麼久,一邊的吊帶已經落到了手臂處,隱隱約約的春光表露無遺。
餘辰看著這副畫麵,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算了下,兩人已經分開了兩個多月,一個人時倒沒什麼感覺,如今處在曖昧的房間裡,那股熟悉的滋味驀地湧上來。
範婉婉用手臂擋在胸前,白皙的臉頰染上點點緋色,有些氣惱地吼他:“你能不能有點男女界限啊?”
餘辰的聲線依然火熱,直勾勾地看著她:“該看不該看的,我都看過。”
“既然看過,那你能彆跟隻餓了三天的豺狼一樣盯著我嗎?”
“我可是餓了兩個多月呢。”餘辰低聲回道。
“我聽得見你說什麼!”
餘辰:“我不想你聽見,就不會說話了。”
“你要真這麼饑渴的話,找人大戰三百回合也行!”
“那不行,我隻喜歡跟你大戰。”
範婉婉:“……”
餘辰湊近範婉婉,她立刻如臨大敵,用被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慍怒地質問:“你想乾嘛?”
餘辰輕笑道:“穿衣服起來吃東西了。”
範婉婉咬了咬牙:“這麼晚了,傷胃,我不吃。”
“那當陪我,今天本來就該跟我一起吃飯的。”
“星期三的時候不是被你牽過手了嗎?已經抵了這一頓。”
餘辰低著眸笑看著她:“你倒是會算賬。不過我非要你陪我一起呢?”
“我非不肯呢?”
“行,我應該享受的權利沒享受到,我也就不履行該履行的義務了。”
奸商。
範婉婉忍了忍,冷漠地開口:“你出去,我換衣服。”
餘辰看著她笑,範婉婉一副“哀家就愛矯情怎麼著”的神色回瞪過去。
餘辰:“行,我在外麵等你。”
範婉婉想了想,換衣服麻煩,反正全身上下他都看過,乾脆披件外套省事。
餘辰見她出來了,才開始動筷,將麵夾到小碗裡,又將大部分作料夾進去。
範婉婉站著沒動,餘辰不疾不徐地問道:“要我喂你嗎?”
喂你妹。
很神奇的是,晚餐明明沒有胃口,可是現在——
她一下子就吃光了碗裡的麵。
該不會真是秀色可餐吧?得有他作陪才有胃口?
餘辰估計也有同樣的想法,看了看範婉婉的空碗,低沉地笑道:“我下回不會在這兩天出差了。”
範婉婉:“你真是臉大如盆。”
外麵的電閃雷鳴還在持續不斷,範婉婉幾次看向窗外欲言又止。
她沒有狠毒到明知道餘辰現在開車可能會有危險,還趕他走。
餘辰趁機說道:“我今天能不能睡客廳啊?明早反正要陪你去產檢。”
範婉婉蹙眉看著他,就知道他會蹬鼻子上臉。
但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冷淡地回道:“隨便你。”
餘辰笑著說道:“阿姨,給我準備一床被子。”
其實家裡還有客房,但是有沙發睡,他就該知足了。
所以範婉婉沒讓傭人給他收拾客房。
進了房間,她又有些懊惱,總覺得心軟一次,餘辰就能得逞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