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辰的禮物是一件高定的星鑽禮裙加一整套的珠寶。
衣帽間的探射燈亮起, 將這份禮物照得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這手筆看上去就不小。
範婉婉:“你借了多少錢?彆指望我給你還。”
餘辰頎長筆挺的身軀立在衣帽間門口,眉眼深邃地看著她, “喜歡嗎?”
“勉勉強強。”
餘辰的眸底閃過一絲落寞,低聲說道:“你以前看見這些東西會很開心的。”
“你也不想想我現在大肚子,又用不上它們,能高興到哪裡去?”
餘辰:“沒有, 你現在依然身姿曼妙, 輕鬆駕馭。”
這不值錢的彩虹屁真是說來就來。
範婉婉不由地看向試衣鏡,除了仔細看小腹, 不然的確很難看出她已經懷孕三個月。
“要不要試穿一下?”餘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近了她身旁, 直勾勾地望著鏡子裡的她,出聲蠱惑道。
懷孕後她的確嫌少穿美美的衣服,在這一刻還真的有些動心了。
餘辰低啞的聲線又在她耳畔響起:“我幫你。”
範婉婉睨他一眼,不屑地冷嗤:“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目的這麼單純嗎?”
餘辰:“再一飽眼福。”
“嗬。”還能將自己那點齷蹉心理修飾得這麼好聽。
在餘辰的“熱心幫忙”下, 範婉婉換上了這條星鑽禮裙,細帶勾勒出精致漂亮的鎖骨, 高腰裙的設計正好掩蓋住了微凸的小腹, 恰好到處的剪裁襯得她的身材曲線婀娜多姿,淡淡的裸妝又有著幾分清純的心機, 偏偏毫無違和感。
餘辰的視線定定地落在她身上,範婉婉的姿態冷眼高貴,淡漠地冷哼:“你現在隻有看的權利。”
就算有意圖跟他複合,也得踐踏一下他的尊嚴給以前的自己報仇。
可是餘辰的“看”跟她所理解的“看”根本不一樣, 他是拿那種能灼傷人的熱度看人, 仿佛能在她身上烙下印般滾燙。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處在狹小的衣帽間裡, 讓氣氛襯得無比旖旎纏綿。
範婉婉戀戀不舍地看了眼鏡子裡美豔動人的自己。
遺憾地說了再見。
範婉婉警告道:“餘辰, 你要是有什麼不好的遐想,以後再也硬不起來。”
餘辰身軀微僵,語氣有幾分悶:“你在詛咒你自己,畢竟使用權在你。”
範婉婉:“……”啊啊啊衣冠禽獸!
餘辰幫範婉婉拉身後的拉鏈時,濡濕灼熱的氣息在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不斷蔓延,牽出不低的溫度。
範婉婉想要故作鎮定,隻是這狗男人仗著喝了點酒,行為越來越出軌。
脫衣服就脫衣服,上下其手摸個遍算什麼?
範婉婉一巴掌扇過去,指尖在他的下巴處掃過,留下一條明顯的紅痕,看著自己的傑作,她依然理直氣壯:“活該。”
餘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舌尖頂了頂後槽牙,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也挺值。”
靠。人至賤則無敵。
範婉婉憤懣地瞪他一眼,想繞過去回房,餘辰腳步一跨,擋在她麵前,鄭重地說道:“婉婉,生日快樂。”
突然來這麼一句,讓範婉婉微愣,抬眸看他一眼,不見剛才那玩世不恭的笑,她甕聲甕氣地回道:“謝謝,很晚了,睡覺吧。”
“晚安,好夢。”
忽然化身溫柔達人,讓範婉婉微微不適,她沒好氣地剜他一眼,出了衣帽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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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範婉婉過得還算滋潤。
餘辰時不時會找些借口,趁機跟她親近。
提離婚時的怒氣跟衝動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去,現在肚子越來越大,她對他產生了不可替代的依賴,所以範婉婉偶爾也會縱容著他。
要說餘辰真不愛她,還在她麵前如此卑躬屈膝,她相信他做不出來,也裝不出來。
於是隻剩下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餘辰愛她。
範婉婉很沒出息地有些興奮,她仰望了這麼久的男人,原來愛她。
在孩子出生前,要是他良好的表現繼續保持的話,她不介意跟他複婚。
畢竟孩子還是得父母嗬護才能健康長大。
又到了周三兩人一起吃飯的日子,範婉婉今天特意讓傭人準備了浪漫的燭光晚餐,換換吃飯氣氛。
結果開飯前她卻收到餘辰的微信,說今天加班來不了了。
範婉婉好看的眉眼緊蹙在一塊兒。
加班還真是萬能借口啊,虧她還決定給他一個複婚的機會,結果自己作死。
這麼久以來,他將兩個人的飯局看得比任何事情重要,所有事情都得靠邊站。
現在說自己加班,來不了?
敷衍她也找個能說服人的借口啊!
範婉婉悶悶不樂地對傭人說道:“阿姨,彆忙了,今天餘辰不來。”
“先生不來?”連傭人也十分吃驚,就算電閃雷鳴都照來不誤的人,今天怎麼回事?
範婉婉沒心情吃晚餐,獨自一人進了衣帽間。
明亮的燈光,讓四周的玻璃櫃跟鏡子清晰地照出了她的身材。
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的身材稍微豐腴了幾分,臉頰也有不同程度的長肉。
經常對著這樣子的她,可能生厭了吧?
範婉婉有些低落地想著。
可回想狗男人最近的表現,她又有些氣不過,本來分開就分開了,她也沒打算跟他怎麼樣,是他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又彆有心機地蠱惑誘導著她,讓她的防線一步步地崩塌,現在想抽身?
於是拿出手機氣呼呼地回複道:你以後都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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