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救命!黑暗神他總想潛我(十一)(1 / 2)

“你確定這裡有異教徒?”

衛隊為首的高大虎類魔獸上,坐著相貌陰騭的中年男人,他正是索馬城的教廷使者,也是光明教廷的白衣主教,這次來圖蘭鎮,他本來隻想走個過場,可是受到神父的邀請,他才勉強來這座高塔看一看。

此時他揚起頭,冰冷而評估的眼神打量著麵前這座高聳幽邃的高塔,然後低下頭,質疑地看著圖蘭鎮的神父:“然而我並沒有感應到魔法元素的氣息。”

“可是這才是最可怕的,尊敬的主教大人。”

圖蘭鎮神父臃腫的身體微微顫抖,不停地擦拭著冷汗:“主教大人,在今天之前,我已經派出了超過三個人來這裡監視,可是他們都消失了,他們甚至沒有回來,而是消失了...您可以問治安官,他是知道的。”

“是的,主教大人。”

圖蘭鎮的治安官躬了躬身,神色凝重而隱帶恐懼:“我的手下,最早的四個人是在大半個月前一起來過這裡,可是他們一起消失了,至今都沒有回來,之後我又派了我的一個衛隊,超過六個人監視這裡,他們都是優秀的劍士,其中甚至還有一個魔法學徒,但是他們都消失了,連屍體都沒有。”

治安官一直認為高塔裡有寶物,本來他想獨吞,但是一連消失的衛隊讓他心生忌憚,謹慎之下找到了神父,可是連神父的人也同樣消失了,兩個人立刻意識到不對。

比起寶物,他們更珍惜自己的小命,再三權衡之後,他們不得不求助於索馬城的使者,隻求儘快解決掉高塔裡的威脅。

“我確信,主教大人,裡麵住著一對邪惡的異教徒兄妹,他們隱藏在這裡,掠奪了大量的財寶。”

神父唯恐得罪了主教,許下重金:“當然,即使裡麵的寶物已經被異教徒們花光了,為了感恩您為圖蘭鎮的安危做下的貢獻,我們也已經準備了豐盛的晚宴和禮物,隻等著您凱旋而歸後,為您一一奉上。”

白衣主教對神父的諂媚很是受用,雖然不屑這個窮鄉僻壤,但他也不介意浪費半個晚上的時間多賺一筆小錢,他知道回去後,神父會識相地把最璀璨的珠寶和美麗的少女送到他床上。

至於塔裡麵的異

教徒,究竟是不是異教徒...這並不重要,高貴的白衣主教大人說他們是異教徒,那他們就是異教徒。

異教徒都該死,這毫無疑問。

白衣主教傲慢地抬了抬手,手下的法師們結起法陣,璀璨的魔法紋路包圍了整座高塔,神父見狀,得意地大吼:“高塔裡的異教徒,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還不快滾出來認罪。”

高塔裡一片死寂,厚重的窗簾遮住所有的光亮,幽黑的高塔顯得異常聳人。

白衣主教皺了皺眉,對城主衛隊嗬斥:“你們進去,把人給——”

“嘎吱——”

厚重古舊的大門忽然被從裡推開,一對年輕的男女一前一後緩緩走出來。

月色破開烏雲,流水般的月光下,當所有人看清他們的臉時,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這是怎樣美麗而高貴的生靈啊。

王公貴胄般優雅華貴的青年,天使般純潔卻妖美的少女,後者微微低著頭,以侍從的身份退後青年半步,纖細的手執著一把漆黑的長劍,黑與白,柔與堅,刺目得驚人。

白衣主教回過神來,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菲爾德,又盯著喬安,臉上漸漸爬滿了狂喜和貪婪。

白衣主教沒想到他這次來還有意外之喜,這樣的美人,即使是紅衣大主教大人們也會喜歡的。

他立刻改變了主意,對菲爾德露出一個古怪的笑臉,傲慢地說:“異教徒們,放下你們的武器,跪在地上,我可以寬恕你們的性命。”

菲爾德抬起頭,兜帽微微墜下,更露出精致無暇的眉目。

菲爾德嗓音輕柔:“主教閣下,你要傷害我們嗎?”

白衣主教以為他畏懼了,義正辭嚴:“這是你們作為異教徒該遭受的懲罰,我會把你們帶到神聖的教廷裡,讓你們在偉大的光明神主冕下麵前日夜懺悔,隻要你們能得到冕下的寬恕,那你們將會迎來新生。”

可惜,再威嚴正直的嘴臉,也掩蓋不住他眼中的貪婪和**。

喬安其實還挺佩服這些主教神父們的,各個擅長睜眼說瞎話,放她上輩子都是搞傳銷的人才。

菲爾德輕輕歎息一聲,狀似無奈:“看來你們要傷害我們,那我就放心了。”

白衣主教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他滿腦子都是將菲爾

德兩人獻上去後會獲得的好處,他拿起法杖,大聲說:“給我活捉他們——啊!”

白衣主教話音未落,他整個人猛地從魔獸上飛起來,宛若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朝著菲爾德而去。

菲爾德慢條斯理抬起手,一把掐住白衣主教的脖頸。

白衣主教滿臉漲紅,雙目圓瞪,法杖無力掉在地上,他用力摳著菲爾德的手背,徒勞地想把那隻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摳開,手指卻隻陷進一團無形的霧氣中,他蹬著腿絕望掙紮,喉嚨裡骨骼被巨力擠壓摩擦發出“咯”“咯”的聲音,宛若一隻被割開了喉管的母雞。

“主教大人!”

“該死的異教徒!殺了他們!”

“救出主教大人——”

所有人猝不及防,反應過來,法師們揮動法杖,念著各式的法訣,瞬間一道道光刃從地表的魔法陣中衝出,騎士們拔出長劍,縱馬氣勢洶洶朝著菲爾德和喬安殺去。

黑色的火焰從白衣主教腳下升起,他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絲絲縷縷的灰氣從他體內溢出,湧進菲爾德的身體裡。

菲爾德慵懶喘了一口氣,想起什麼,突然扭頭問喬安:“你殺過人嗎?”

喬安愣了一下,連連搖頭:“沒沒沒!我良民啊!”

“哦。”

菲爾德無可無不可點了點頭,提著白衣主教挪到她麵前,像好朋友分享糖果一樣:“那就殺了他,練練手。”

喬安:“...”

喬安尖叫:“我不行我不可我做不到,我連雞都沒殺過!”

菲爾德很體貼,安慰說:“沒關係,隻有第一次比較難受,以後你就會習慣了。”

喬安拒絕:“我不想習慣。”

“那恐怕不行。”

菲爾德實事求是:“想殺我的人太多了,你是我的聖女,為了保護我,你早晚要習慣的。”

喬安:“...”

你也知道你欠揍啊,你個神還要她個弱女子保護你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喬安試圖堅守一個合法公民的底線,她還想和菲爾德拖延時間,但是對麵突然一支□□刺來,直指菲爾德的頭。

菲爾德側著臉,正在和她說話,絲毫沒有反應。

“小心——”

喬安一聲大喊,想都沒想就一劍劈過去,漆黑的長劍在夜色中劃過一道

冰冷的寒光,那劍士連同他騎著的駿馬身形凝固,倏然墜倒在地上,殷紅的鮮血噴濺而出,糊了喬安一臉。

“...”喬安呆呆抹了把臉,看著手上的血,手開始抖。

“啊啊啊——”

喬安撕心裂肺:“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不乾淨了!”

菲爾德點了點頭:“是的,一劍割喉,非常厲害。”

喬安:“...”

正中心口,致命一擊。

喬安又要開始哭:“我不造怎麼回事我的手不聽我使喚我真的是良民蟑螂都不敢踩你信我——”

“好啦。”

菲爾德突然摸了摸她的臉:“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你是個真正的好孩子。”

喬安愣住。

菲爾德就站在她旁邊,咫尺的距離,她能看見他漆黑的眼睛,他雪白的臉頰也濺上了血珠,那濃重而豔麗的顏色宛若一顆血痣,襯得他本來聖潔高雅的麵容驚人的詭豔荼蘼。

那是不屬於人間的美色,頹靡而妖異。

腥濃的血跡一點點消失,他的臉重新又變回清冷高貴的美麗,可是他的眼睛,仍然是那麼漆黑剔透,像是什麼都有,又像是什麼都沒有。

有那麼一瞬間,喬安以為她看見的不是神,而是一塊美麗的黑色寶石。

你以為它墮落嗎?你以為它美麗嗎?世人對它的厭惡或者癡迷根本無關緊要,因為它就是一塊寶石,本來應該永遠被埋藏在最深的地底,可是人類的**把它帶了出來。

他們為了私欲,為了得到捷徑,崇敬祂,信仰祂,或者厭惡祂,恐懼祂,把祂捧得高高的,給了祂力量和為所欲為的權力,所以祂就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著、冷漠而嘲弄地看著世人為它爭論不休、你死我活。

冰涼柔軟的指腹擦過她臉頰,輕柔抹去她臉頰殘存的血痕。

“安。”

喬安看見他漸漸閃爍出漂亮光彩的眼睛,像是寶石在熠熠生輝:“我很高興。”

喬安都看呆了一下:“你高興什麼?”

高興你想都沒想就保護我。

高興你發現我的真麵目,卻從來不恐懼我也不怨恨我。

高興你天天心裡罵我迫不及待想擺脫我,說著要與我同歸於儘的話,卻竟然會為我拿起劍,義無反顧站在我身邊,與所有人認同的所謂正

義與信仰為敵。

這俗世愚昧,汙濁,是黑焰燃燒不儘的的**和肮臟,唯有你,是唯一純淨明媚的光。

菲爾德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轉過身,腳下的地麵忽然亮起黑色的紋路,驟然刺來的無數光刃一瞬間湮滅,黑色魔法陣肆意的擴張,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將周圍大大小小的光明法陣儘數吞沒,還在往更遙遠的地方擴張。

菲爾德緊了緊手,他掐著的白衣主教忽然停止掙紮,轉瞬就被烈火燃燒成灰霧。

這場麵太過聳人聽聞,眾人臉上溢滿了恐懼。

“這是什麼?”

“黑色法陣,是黑暗魔咒!”

“亡靈法師出世了?他怎麼如此強大,增援,我們需要增援!”

“快,給索瑪城報信,給紅衣主教報信,這裡有黑暗信徒——”

“必須殺了他,不能讓他跑了!”

對麵一派人仰馬翻,菲爾德置若罔聞,隻慢慢抬起雙手,他閉著眼,唇角掛著淺笑,仿佛鋼琴大師演奏前優雅而迷醉的儀式。

喬安墊腳往四周看了看,趕緊拉住他:“等等,冕下您把小鎮也包上了,您把魔法陣退回來點。”

“安。”

菲爾德不滿地睜開眼:“你打斷我了。”

“我的錯我有罪,太抱歉了冕下,請一定寬恕我的罪孽。”

喬安二話不說認錯,然後毫無違和地繼續:“冕下,快退回來點,退回來點。”

“...”菲爾德無語:“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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