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魔君。
他倆站一塊,怎麼看怎麼他自己才比較像仙界帝君,全身寫滿了光明正義和平,而對麵那人嘛,簡直是魔君中的魔君,魔頭中的大魔頭。
侯辛強忍著拔腿就跑的念頭,撐著氣勢試圖跟太宸商量:“你彆追了,讓我走吧,要不然咱倆打起來毀的也是你們仙界的地界。”
說著他指了指身後觸目驚心的深坑:“你看,你這造得比我還嚴重,講和吧,我這就走,絕不打擾您老辦事兒。”
太宸帝君隻漫不經心看了一眼,揮了揮袖,那柄黑黝黝的長劍就從坑底飛出來,乖乖落入他手心。
太宸帝君聲音嘶啞,冷風颼颼的讓人心涼:“你離開魔界,邁進仙界,妄圖盜取仙器,就是找死。”
侯辛氣得仰倒:“我就是借一借用,而且我這不是還沒拿著嘛,你這個時候倒是有正義感了,那你擅闖我魔界的時候我不也沒說什麼嗎。”
太宸帝君冷冷一笑:“那是你打不過本尊。”
侯辛:嘿我這暴脾氣——
侯辛挽起袖子就要生氣,對麵那黑劍二話不說就殺過來,侯辛趕緊舉起紅纓槍擋住,烈焰接觸到劍身的黑氣時瞬間被吞噬了大半,發出讓人心涼的“呲呲”的腐蝕聲。
太宸帝君負著手在湖邊冷眼看著,不遠處落下個留著長髯仙風道骨的青衫中年人,笑嗬嗬看著這一幕,撫了撫長髯。
侯辛趕快叫那中年人:“天霖,你快管管你家主子,他乾嘛抓著我不放,有那時間去找他的寶貝內丹不好嗎?”
天霖仙尊笑眯眯:“魔君,您說笑了,帝君的事,小仙哪敢多嘴。”
侯辛心裡苦,大聲叫太宸帝君:“你再不去找你的內丹,說不定就跑到什麼犄角旮旯被人吃了,到時候你可彆後悔。”
太宸帝君嘲諷地抬了抬下巴:“不怕爆體而亡的,誰敢吃就吃,自己找死,難道本尊還攔著不成。”
侯辛被黑劍抽得哇哇亂叫,憤而大吼:“太宸,你就囂張吧!我跟你說你這樣遲早要遭報應的!”
太宸帝君扯著薄薄的嘴角,毫不掩飾輕蔑的傲慢:“好啊,本尊倒要看看誰敢——”
他的聲音突然一卡。
侯辛隻感覺麵前凶猛的攻勢驟然停滯,他小心地睜開眼,看見冰冷的黑劍劍尖正停在距自己眼睛一寸的位置,頓時滿頭冷汗。
他連忙看向太宸帝君的方向,瞬間傻了眼。
一直笑嗬嗬看戲的天霖仙尊表情一變,驟然瞪大眼睛,看著不知何時全身僵硬的太宸帝君。
太宸帝君仿佛被定了身的傀儡,好半響,才緩緩扭過脖子,一點點低下頭,盯著握住自己腳踝的那隻纖瘦的手......
太宸帝君不說話,兩人也安靜如雞,好半響,那猩紅的眸子才淡淡看了他們一眼:“如何?”
“回稟師尊。”
昭華仙君拱了拱手:“我們已經在上古典籍中找到了幾個法子,白嬰尊者已經閉關研製丹方,待出關之後,便可使內丹從小喬仙子身上脫離而出。”
太宸帝君蒼白冰冷的指尖扣了扣扶手:“還需要多久?”
“這個...”
昭華仙君有些尷尬說:“暫時還無法估量...得看丹方的效用...”
敲擊的聲音一頓,隨即更加尖利,透出一種極不耐的煩躁。
天霖仙尊暗自打量著太宸帝君陰鬱的臉色,卻突然想到之前白嬰尊者的話。
強烈的求生欲之下,天霖仙尊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雖然丹藥暫時研製不出,但是帝君也許有辦法。”
太宸帝君冷冰冰地看過來,天霖仙尊委婉說:“內丹乃化帝君神力而生,帝君自是最了解內丹的人,帝君若能稍加研究,必能事半功倍。”
太宸帝君厭棄地移開眼:“我不想看見那個花妖。”
天霖仙尊立刻勸道:“帝君何必介意小節,小喬仙子對帝君恭敬有加、自從來秘境之後,日夜惴惴忐忑,身心疲累,已然削瘦許多;帝君如此,小喬仙子會更加惶恐不安,恐與內丹也不利啊。”
“嗯?”
太宸帝君淩厲的眉峰微動:“她,惶恐不安?”
昭華仙君默默回憶了一下這幾天看見的那太澤小花妖,唇紅齒白眼神明亮,整個人一大寫的神清氣爽。
“自然。”
天霖仙尊臉不紅心不跳:“這九重天上,誰能不畏於帝君的威儀?小喬仙子雖誤食了帝君內丹,卻非本意貪婪,之後日日誠惶誠恐,帝君寬厚,若能與她稍加辭色,小喬仙子必然感激涕零。”
昭華仙君眼看著天霖仙尊睜眼說瞎話,正猶豫著是不是該阻攔一下,就驚奇地發現殿內壓抑的氣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和緩。
他震驚地抬頭去看師尊,太宸帝君雖然還是沉著臉,但是眼中腥濃的煞氣已經歸於平靜。
太宸帝君冷哼一聲:“她不過一小小花妖,膽敢吞食本尊內丹,本尊不殺她已是法外開恩,難道還要本尊顧念她心情假以辭色嗎?”
“是,是。”
天霖仙尊立刻應承:“帝君的寬厚自然小喬仙子心裡都明白,隻是懾於帝君威嚴,不敢表露,實則心中對帝君極為感激的。”
太宸帝君狹長的眼尾微挑,漫不經心,懶懶散散:“她感激不感激的,與本尊何乾?本尊可沒工夫理會她一個花妖。”
昭華仙君默默看了看他腳邊得意旋轉了一圈的裂天劍,心想師尊,您的劍恐怕不是這麼想的。
“罷了,本尊知道了。”
太宸帝君揮揮袖:“你們回去繼續研究丹方吧,本尊要回去閉關清修了。”
天霖仙尊與昭華仙君對視一眼,都能看清彼此眼中的驚喜:“是。”
兩人走後,太宸帝君負手在大殿裡漫步,削薄豔色的唇角一點點勾起。
“本尊就知道,不過一小妖,仙力低微,又受內丹影響,必對本尊惶恐之至。”
太宸帝君目光飄遙,神色諷刺:“那也是她自作自受,不自量力的人,現在承受苦果,那是因果報應,天經地義。”
裂天劍在他麵前讚同似的點了點。
太宸帝君瞥了它一眼:“本尊是懶得理會她,但是這逆丹,本尊是一定要將它收回來挫骨揚灰的。”
裂天劍趕緊又連連點頭。
“天機門那群沒用的,連丹方都拚不出,難道還放任那內丹留在那小妖的肚子裡逍遙快活嗎?!。”
太宸帝君冷笑一聲:“到頭來,竟然還要本尊親自出手,簡直笑話。”
裂天劍又雙叒叕猛點,然後興奮地轉起圈圈。
太宸帝君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既然要取內丹,絲毫不願耽誤,趁著夜色飛身而起,轉眼就來到了那偏僻的小竹樓。
太宸帝君修長的身影如鬼魅,輕飄飄地踩著竹階而上。
跨過門框,就好像跨過一層無形的屏障,像是有一根線從心口牽出,拉扯著他一步步往前。
內丹反哺而來的力量一重重在體內湧動;那頭越來越清晰而雀躍的呼應,溫柔細致地撫平他心口猙獰暴虐的煩躁與戾氣。
冰冷的月色透過窗紙,像是被吸收了那曾涼意,柔柔地灑在地板上,被拖地的黑袍袍尾漫不經心地拂開。
太宸帝君並不想看見這個古怪的小花妖。
她對他根本沒有對三界生靈對“太宸帝君”這個名字應有的恭敬和畏懼。
但是他不打算殺她,她慢吞吞的遲鈍模樣讓他沒有一點動手的興趣,而因為他自己也說不清的原因,他極其反感看見她,更厭惡看見她露出那種狀似茫然老實實則有恃無恐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世界大概要BE...嗯,不虐的那種,接受不了的寶貝們可以撤退啦,可以之後去看最後的現代番外世界,會在那裡加倍HE回來噠(≧▽≦)/
這段時間身體不是太好,總是生病,不過會慢慢把這些故事寫完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