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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昭站在陳璟麵前,雙眸之中帶著一絲冷意。
“啪!”
趙昭一掌打在陳璟臉上,怒斥道:“這兩年,你都對皎皎做了什麼!”
陳璟閉口不語。
趙昭指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皎皎,“你可知,皎皎在來信中,從未提及你對她的一切所作所為,她從不會因為你冷待於她,向我這個當娘親的抱怨與指責!”
“而你呢?私養外室!皎皎生病,你不管不顧,從不踏進她的房門,更彆說對她有一句溫言軟語,枉你飽讀詩書多年,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結發妻子?”
陳璟麵對趙昭的指責不發一言,站在原地,眉宇緊鎖。
趙昭再次冷聲道:“皎皎這一次落水,我隻看你該如何作為,若是不然...”
“若是不然,隻怕你的仕途之路怕是到頭了。”
說罷,趙昭拂袖而去,留陳璟站在原地拱手恭送。
這時重雲急匆匆送來衣物,讓陳璟換上。
待換好衣物,陳璟看著正躺在內間的皎皎,又拿來一張紙,在上麵急速寫下關於宮中失火案情讓重雲去辦,聖上下的命令不好耽擱,但皎皎這邊還需要人照顧,陳璟權衡利弊,讓重雲與朝陽先行到失火現場去勘查,自己則是待皎皎情況穩定後再去。
重雲領命而去,陳璟慢慢走到皎皎床前,坐在床邊,借著昏暗的燈光靜靜地看著皎皎。
麵若芙蓉的臉上,此時因為高熱浮上兩團紅暈,皎皎的眉宇間擰成一團,神色極其痛苦。
剛從水裡出來的時候,陳璟已經為她按壓出水,並且渡了氣給她,因為他是她的夫君,在場之人,當然無可置喙。
但是,這卻是陳璟第一次和一個姑娘如此親密,他們成親兩年,因為感情淡漠的緣故,兩人總是相敬如賓,他對她的熱情更是謝敬不敏,更多的時候是回避。
他想再過兩年,她倦了,自然會提出和離,那時他放她歸家,再覓良緣。誰叫他此生本就與姻緣無果...
可意外總是來得這樣突然,如今皎皎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身為他的夫君,即便沒有剛才長公主那番敲打,他也同樣會照顧她,畢竟換作另一個人,他也同樣會救,他雖然對皎皎沒有男女之情,但是卻視她如親人。
陳璟在皎皎這裡熬了三日,皎皎的高熱總算是退下去,可皎皎整日昏睡,趙昭還是很著急,把禦醫時時拘在皎皎床前診治。
禦醫隻說,皎皎昏睡不醒的緣故怕是與在水中磕到頭有關,皎皎腦後的腫塊雖然已經消去了大半,但完全恢複還是需要時間。
陳璟衣不解帶地照顧了皎皎三日,但案情耽誤不得,陳璟向趙昭說明查案一事,趙昭才放陳璟離開。
陳璟這才帶著重雲與朝陽去向永泰殿,永泰殿不大,是曆代皇族存放寶璽之地,陳璟仔細查看了存放的寶璽,十二方寶璽皆都端正地放在純金打造的金匣內,看上去並無異樣。
在離金匣不遠處,發現女屍的位置,現場有燒焦的痕跡,在門口旁還有一隻紅色的宮鞋,看上去應當是死者的。
更加奇怪的是,在屍體位置的不遠處竟然有一口大水缸,裡麵是裝了水。
重雲疑惑道:“大人,此案屬下怎麼也想不明白,仵作的屍檢文書上明明寫著,這宮女是被活活燒死的,身上也有火油味,可這水缸離自己這般近,為什麼不能進行自救呢?”
陳璟上前查看那口水缸,隻剩下三分之二,“並非沒有自救,隻是火勢太大,自救不成罷了。”
陳璟環顧四周,發現一串腳印,他拿著那隻宮鞋與這個腳印做對比,明顯是死者的,想來是被火燒的巨大痛苦,讓死者在房中掙紮。
可除此之外,案發現場再沒有其他人進來痕跡。
重雲想了想:“難道是自殺?”
陳璟立刻否定這個想法,“如果是自殺,何必選擇這麼痛苦的自殺方式?”
重雲與朝陽立刻如醍醐灌頂一般,對著陳璟滿眼的佩服。
死者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宮女,背景十分簡單,而永泰殿,因為撲救及時,隻燒焦了殿外的紅木,並無太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