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綰道:“生命不分貴賤,我的命是命,彆的命也是命,眾生平等罷了,郎中不必糾結。”
生死有命,況且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沒過幾個時辰蕭映綰便開始發起熱來,那郎中在堂內急得團團轉,郡主一個女兒家,這個府衙內多是男子,照顧她實在是不方便,可若是無人去照顧郡主,再這麼燒下去,郡主恐有姓名之危啊。
正在這時,門口出現一道清瘦的身影,那郎中定睛一看,“江大人!”
江遇幾日幾夜未曾合眼,就是為了早日能夠回到怡江府,可聽見衙役過來傳話蕭映綰染上了疫病之時,江遇便什麼都顧不上了。
“郡主在何處,現在病情如何?”江遇一邊朝蕭映綰房間走,一邊問。
“郡主現在發了高熱,藥已經喝下,急需要人照顧,若是無人照顧,恐有姓名之危。”
那郎中這般解釋,讓江遇的腳步一頓,他轉頭對著那郎中道,“她不會的,她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夠平安順遂。”
那郎中點頭,“我等會儘全力醫治好郡主。”
江遇走到了蕭映綰的門前,“有勞眾郎中。”隨即進了門。
房內彌漫著草藥氣息,江遇向內室走去,帳幔輕掩,偶爾從帳內傳出幾聲輕咳。
江遇不顧一切,疾步走到蕭映綰的榻邊,他撩開帳幔,看見蕭映綰躺在那裡,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艱難地喘息著,她雙眉緊皺,看得出此時的她極為痛苦。
江遇不由得伸出手去,慢慢撫平蕭映綰的額頭,心間一絲絲地抽痛起來。
他啞聲,“綰綰,我來晚了。”
像是聽見有人對她說話,蕭映綰緩緩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坐在她身邊的那個人,竟有幾分熟悉。
那個人對她說,他來晚了。
蕭映綰已經無力再想更多,雖然還想睜開眼,看清那個人到底是誰,可是她卻沒有一絲氣力,慢慢合上了眼。
江遇見蕭映綰如此模樣,險些掉下淚來,他起身站在架子前,將手巾投洗後放在蕭映綰滾燙的額頭上,又拿來另一塊帕子,投洗了不停地幫助蕭映綰擦拭身體。
江遇拿過蕭映綰的手臂,纖細的手臂放在他的手中,不堪一握,江遇看著蕭映綰的臉,幫助她撥開額前的亂發,心想這些日子她定然是累極,不然怎會消瘦這般多。
前世是你照顧我,這一世換我來照顧你...
前世蕭映綰死後,他逼問沈白月怡江府一事,沈白月才將實情說出,江遇在當時痊愈之時便有所懷疑,隻是無從考據,而從沈白月口裡證實後,那時蕭映綰已經去世,一切都悔之晚矣。
好在上天給他重新活過的一次機會,他可以好好補償她。
江遇徹夜照顧蕭映綰,才讓她的溫度退下一些,早晨郎中過來診治的時候,儘管蕭映綰還發著低燒,卻比昨夜的情況好了很多。
郎中叮囑,眼下仍是蕭映綰最重要的時候,還是需要人貼身照顧,郎中又根據蕭映綰的病情調整了藥方。
江遇想起,前世蕭映綰照顧自己的時候,用到了泡藥浴。於是他對郎中提出,可以用泡藥浴的方式來醫治蕭映綰的疫病。
那郎中欣然同意,回去研究泡藥浴的藥方。不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