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醫務室治跌打損傷?讓醫生給你揉藥了?是個女醫生?”廖勇問道。
紀然點頭,“嗯,是啊,本來我是想要點藥油自己弄的,但沈醫生似乎很負責,主動要幫我。”
紀然說話間,發現廖勇的表情似乎變得很奇怪,她不解道:“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你剛才一說你治的是跌打損傷,我就想到她了,因為咱們局現在就她一個女醫生,那是沈冬啊,原來我們警校醫務室的醫生,她肯定認識你,但你卻不認識她,你說是不是問題大了。”
萬萬沒想到,竟然又是個熟人。
紀然覺得自己最近可能水逆,怎麼總碰上熟人局。
不過這個熟人好奇怪呀,明明認識她,怎麼不說破呢?
又不像梁老,因為多年不見,她長開了,認不出來了。
按照廖勇的說法,沈冬原來是他們警校的校醫,估計是給她治療過,所以一定認識她,但無論是昨天還是今天,她除了給自己治療之外都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話啊!
或許是沈醫生天生寡言吧!
反正她看起來的確是不怎麼愛說話的樣子,也就沒有對自己發問。
廖勇問道:“她就沒問你什麼嗎?”
紀然聳了聳肩,“沒,估計是不想問吧,我看沈醫生似乎不太愛說話,或許,她可能知道我腦子燒壞了,這在咱們局裡也不是什麼秘密。”
“或許吧,不過你剛才說她是因為負責才主動要幫你,我覺得不是,她就是因為認出來你了,才主動要幫你,以前在學校我就發現她似乎挺照顧你的。”
還有這麼回事?這不是越來越複雜了嗎?
紀然撓頭,“她為什麼照顧我呀,她跟我家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倒是沒聽說,不過她照顧你可能是因為看你可憐吧,你剛念警校那會兒,比現在還瘦,看著也小,而且你小時候也沒練過,皮膚嫩,輕輕一碰都能青一片,磕了的話,那更了不得,破皮出血都是常事。”
“你那時候倔得像頭驢,玩命的勁兒幾匹馬都拉不回來,跑醫務室都跑成了家常便飯。”
紀然接過話頭,“所以,你的意思是,沈醫生對我是惻隱之心嘍!”
廖勇點頭,“嗯,很可能。”
“誒,不管啦,反正她不問,我就當不認識她,等下次她想問了,我再跟她解釋也不遲,總歸我也不可能完全不遇到以前認識的人,遇到一個解決一個唄,我隻是失憶了,又不是故意不認人的。”
在昨天經曆了梁同甫一事後,紀然已經不覺得突然應對“熟人”是什麼大問題了。
總之,她恢複記憶是不可能恢複的,廖勇和她的同事們期待的她痊愈的那一天,她自己很清楚,是不可能到來的。
因為她本就沒有原身的記憶,何來恢複一說呢!
所以,失憶將會成為永恒的借口,她認不出誰來,在她看來,似乎都不重要。
到了周末,因為蔣文東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隊裡依舊不忙,所以大家正常休息。
答應了梁同
甫周末要去他家裡做客,紀然很早便出門看看有什麼禮品適合拜訪長輩。
初次登門,又是去吃飯的,紀然當然不能空手。
新鮮的水果沒有,紀然便選擇了罐頭,順便買了一些炒貨。
東西不貴卻也像個樣子。
紀然按照梁同甫給她寫的地址找到了梁同甫住的那一棟樓房。
離她家不遠,距離不過七八百米。
紀然敲門,開門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想必是梁爺爺的愛人。
“小紀是吧,快,進來坐,老頭子,小紀來了。”
梁同甫穿著圍裙從廚房裡衝出來,看著紀然手裡的東西,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來就來,帶什麼東西,下次再帶東西,小心我不讓你進門。”
梁奶奶回頭瞪他,“去去去,會不會說話,做你的飯。”梁奶奶手動將人推回了廚房,又轉身笑眯眯地招呼紀然。
“下次真不能再帶東西了,老頭子氣性大著呢,來,進來坐,就跟在自己家一樣,隨便點,今天就隻有我和老頭子在家,本來紹禹今天也應該在家,哦,紹禹就是我和老頭子的大孫子,但他早晨臨時有事被單位叫走了,平時這邊就我們祖孫三個一起住。”
紀然聽著梁奶奶跟她說話,時不時附和一句,氣氛也不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