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因為宿舍緊張,又都是男生居多,考慮到濱城大學家屬樓離市局並不遠,所以紀然並沒有申請宿舍。
至於公安家屬樓的住房,那都是分配給已經成家的老公安乾警的,這年頭,住房那更是緊張無比,她作為新人,又沒有成家,當然不夠資格了。
因此這套洗漱用品是放在辦公室以防萬一的,直到今天才派上了用場。
紀然拎著小布包輕手輕腳地走出辦公室,走廊的窗戶一直開著,新鮮的空氣瞬間湧入鼻腔,才讓紀然意識到辦公室裡的空氣是多麼汙濁。
那麼多大男人,大煙槍,汗味混合著煙味,積攢了一宿,尤其是後半夜周國平見有人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秋夜漸涼,他擔心大家凍著了會生病,便關了辦公室的窗戶,那味道能好才怪呢!
紀然趴在窗台上有些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半晌,她神清氣爽地晃蕩著她的小布包來到了水房。
小布包裡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把木梳,一塊油紙包著的香皂,一條疊得四四方方地毛巾,一個一看便知道質量很差的塑料杯子,杯子裡麵是一管牙膏和一隻還未開封的牙刷。
紀然不自覺地點頭:嗯,很好,將強迫症體現在了方方麵麵。
紀然快速地洗臉刷牙,然後在鏡子中打量自己,這還是她穿過來後第一次照鏡子。
鏡子中的人就是她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和為了拍這部戲剛剛染回黑色的頭發。
她的上一部戲演的並不是炮灰,而是有一定戲份的反派小太妹,所以之前染了一頭紅毛。
一部戲拍完,她無縫進組,光速將頭發染回了黑色,又剪了一個利落的短發。
剛剛畢業的警校生就應該這樣。
其實她就一場戲,本可以不用折騰自己的頭發,戴假發就行,但她不喜歡自己那一頭紅毛,太張揚了,便強烈申請不戴假發,於是就有了她現在的發型。
此時她的一頭短發已經炸了毛,幾乎沒什麼發型可言,她隨便用水壓了壓,又抓了幾下,不太在意地離開了水房。
跟自己的臉和發型相比,她更在意自己的馬甲線和腹肌還在不在,走廊空曠無人,她忍不住伸手進去摸了摸。
嗯,還在。
她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一角微微揚起,臉上出現了一個極淺的酒窩,漸漸升起的朝陽透過窗戶照在她瓷白的臉上,晃得迎麵走來的林月杉幾乎失了神。
“小顧,怎麼這麼早,昨天沒回家嗎?”
林月杉的聲音很溫柔,語氣熟稔,即便紀然不認識她,卻可以猜到,她是隊裡的法醫,林月杉。
“林姐,你也早呀,昨天半夜又出了點亂子,大家一直忙到後半夜就都沒回家。”
“哦,是這樣。”林月杉微微頷首,又問道:“你吃早飯了,沒吃的話,一起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