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會兒便去修文殿找他?”聞萱問道。
嬤嬤點點頭,很快便去為她取來一件既是遮風、又是遮陽,連帶著兜帽的披風。
還有那件她壓箱底的,從來沒有機會穿過的胡服。
—
今日的太陽沒有昨日那般毒辣。
蕭應決早幾天前就喚來司天台問過,定下了今日去跑馬的行程。
他的確沒有想過要帶聞萱。
杜伯魚替她進來傳話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聞萱已經知道了自己下午要去馬場的事情。
他以為她隻是同尋常一樣,想來修文殿裡陪自己坐坐。
但是看到聞萱一身胡裝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想錯了。
今日的聞萱披的是一件丁香紫的披風,同昨夜那件不同,今日這件披風,更襯得她麵容素雅,身姿纖長。
披風解開之後,裡頭那一身乾淨利落的胡服,便直接在蕭應決眼前暴露無遺。
蕭應決半挑起眉頭,見到聞萱熟稔地轉身,先將披風掛在了一側的屏風上,同他的那件搭在一起,而後又笑著湊到自己跟前,問:“陛下覺得妾身今日這身裝束如何?”
“……”
蕭應決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奏折,沒有說話。
聞萱便又狗腿地湊到了他的身後,抬起自己一雙纖纖細手,摁著他的肩膀捏了兩下。
“妾身新學的手藝,陛下覺得如何?”
“……”
蕭應決仍舊沒有說話。
聞萱漸漸便有些急了。
“陛下?”
修文殿就這麼點大,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蕭應決是真的沒聽見自己說話。
他不理她,她便俯身湊到他的耳邊,又喊了一遍。
溫熱的氣息吐在蕭應決耳邊,叫蕭應決不覺想起了昨晚的滋味。
他總算稍稍動了動腦袋,離得聞萱遠了一點。
“你說什麼?”他裝傻道。
終於聽到他的回話,聞萱高興地站起來,在他麵前轉了一圈:“陛下覺得臣妾這一身如何?”
她的動作緩慢,像是剛上岸的笨拙的醜小鴨,撐著翅膀在轉圈。
隻是回過頭來的時候,又是一張清麗嬌妍的臉蛋。
蕭應決覺得滑稽,好笑。
“聞萱,朕記得你不會騎馬,而且你昨日剛咯了血,太醫說你不好吹風。”他直接打斷聞萱的幻想,道。
“我知道啊。”哪想聞萱執著道,“我不是去騎馬的,我是去看陛下騎馬的,我還沒有看過陛下騎馬呢。”
“騎馬有什麼好看的?”
蕭應決不解。
“可我就想看。”聞萱執拗道,“從前在家的時候,每每京中有什麼馬球會,娘親和哥哥們都會帶我去的,那場麵很熱鬨,有很多好玩的,我一年也出不了幾次門,隻能看馬球儘儘興呢。”
“可我們今日不打馬球。”
“那我就看陛下騎馬。”
蕭應決算是發現了,聞萱做事情,能不能成功暫且不論,態度總是執著得厲害。
但凡她這種執著,朝中一些大臣們能學會,那他每日早朝,估計可以減少大半的煩惱。
他沒有急著再回答她,聞萱便不依不饒地貼著他的手臂,可憐道:“太醫昨日是說,我不好多吹風,但是太醫昨日也說了,我想要好轉,成日裡悶在屋中是不行的,得多去看看花,看看草,看看新鮮的天空,如今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