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殿內,大部分都是紫檀木做的東西,從椅子到桌子,從書桌一側的博古架到屏風後僅供一人可憩的羅漢床,聞萱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嗅著淡淡的小葉紫檀香氣,解下披風後便繞到了蕭應決的跟前。
她的頭上珠釵晃動,一步一搖,一步一響。
“今日又是有何處不懂?”
蕭應決同樣習以為常地伸出手,對聞萱進屋之後的流程,顯然已經熟練不已。
聞萱今日卻不是來請教問題的。
她得意地將手中這幾摞賬本交到蕭應決攤開的掌心,道:“我把第一個月的賬目都已經看完了!”
這麼久了,才看完了第一個月的賬目?
蕭應決錯愕地看了她一眼,掐指一算,距離他上回把賬本交給聞萱,應當起碼已經過去半個多月。
半個多月,她居然才看完了第一個月的賬?
蕭應決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聞萱卻覺得,自己這般辛苦,理應得到一些嘉獎。
“陛下,我聽聞,再過一個月,就要舉辦秋獵了,是嗎?”她兩眼放光,神采奕奕地問道。
蕭應決眉心跳了一下,知道這事情大抵又是杜伯魚告訴她的。
“嗯。”他注視著聞萱,看她接下來還想說些什麼。
“那臣妾……”
謔,為了一個區區的秋獵,自稱倒是改的挺快。
其實適才蕭應決和謝鬆羽,就是在聊秋獵的名單問題。蕭應決今年初登基,秋獵是一次相當重要的拉近他與一些大臣關係的機會。
所以他們在定人選的時候,考慮的總是格外謹慎。
至於聞萱嘛……
蕭應決近來有個不大成體統的愛好,那就是逗聞萱。
他故意模樣憂慮,道:“你身子不好,秋獵要登山,恐怕是不方便……”
“誰說的!”聞萱忙道,“我都聽說了,那白雲山,隻是個小土丘,有陛下陪著,妾身必定是可以的!”
短短三句話,她的自稱倒是一改再改。
蕭應決強壓下嘴角的笑意,又擰起眉心,故作沉思。
他不說話。
聞萱便急得又從書桌的對麵,直接繞到了他的身側,挽上了他堅實的臂膀。
“陛下,我都進宮這麼久了,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離開過爹爹和娘親這般久,此番秋獵是個好機會,我好想他們,我好想跟著陛下一道去見見他們!”她央求道。
逗歸逗,蕭應決聽到此話,卻不免疑問:“朕又沒說不許聞夫人入宮看你,你想見家裡人,隨時都可以請他們入宮啊。”
聞萱卻振振有詞:“家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