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2 / 2)

“不過,你入宮後雖然氣色有所好轉,宮外卻是有人,病得不輕了。”她賣著關子道。

“嗯?何人?”聞萱不解。

盧照月問她:“國子監商祭酒家的兒子,你可還記得?”

“商……胥?”

聞萱隱約記得有這麼個人。

現今國子監的祭酒,亦是她祖父的學生,逢年過節,總是會帶著自家兒子上門來拜見,順便討教一番學問。

“我也是才知道,商胥那小子,原來一直……”盧照月欲言又止,朝著屋內前後左右看了一圈,見沒有下人靠近,才附到聞萱耳邊,道:

“一直偷偷地心悅於你。”

“啊?”聞萱清澈的小臉瞬間寫滿疑問。方才眼裡還帶著笑意,眼下全成了詫異。

“可我同他壓根都不熟呀,至多算是打過兩次照麵。”她解釋道。

“見色起意嘛。”

盧照月仿佛很懂這些男人們的心思,知曉聞萱說是兩次,那定然就隻見過兩次。

但是聞萱容貌出眾,這在京中算是不爭的事實,許多時候,大家提到聞家那個病秧子,總是要補上一句,雖然是病秧子,但也是個病美人秧子。

若非是因為這一身怪病,隻怕前兩年聞萱及笄的時候,太師府的門檻便就要被踏破了。

盧照月望著自家表妹瓷娃娃一般的麵容,繼續道:“無咎前些年,不是進了國子監念書嘛,他同那商胥,關係算是不錯,每每回家裡來,總要誇一番那人文章做得如何如何好,字寫得有多麼端正。”

“結果前幾日從國子監回來,倒是不誇人了,背地裡偷偷地告訴我,自打你入宮之後,那小子便一直萎靡不振的,文章也寫不出來了,連提筆都沒有力氣了,上課的時候甚至都心不在焉的,那樣子……分明是害了相思病!”

“那可不關我的事!”

聞萱聽罷,直搖腦袋,恨不能和這人的關係就此劃清開十萬八千裡。

發髻上今早剛簪上的翠玉流蘇墜子,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

“我當然知曉不關你的事。”盧照月握住她的雙手,安撫她道,“你都進宮了,是那混小子自己犯病罷了。隻是今年秋闈馬上便要開始了,無咎擔心,如此下去,他此番秋闈,隻怕是要名落孫山。”

“那就叫他名落孫山好了。”

聞萱於此等事情上向來看得很開,那商胥同她非親非故的,她連他的樣貌都記不大清,不論他是要名落孫山,抑或是要墜湖跳海,可都與她無關。

不過話說完,她又琢磨了一番,問道:“無咎今年可有把握?”

盧照月搖搖頭:“我看難。”

盧照月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亦是聞萱的表弟,姓盧,名無咎,年十六,今年馬上將要參加他人生當中第一回秋闈鄉試。

不提那些心煩的事情,姊妹二人在閨房之中一坐就是一整個下午,從上回秋闈的選題,聊到近來京中都有哪些奇聞趣事,盧照月是個天馬行空之人,上到公侯王府之中一些不為人知的辛秘,下到哪家姑娘昨日買蜀錦時又多花了二兩銀子,她居然全能知曉,並且全部都事無巨細地說給聞萱聽。

聞萱一整個下午,驚歎連連。

到了最後,盧照月實在是該出宮了,聞萱這才依依不舍地送她到宮門口。

“對了,你待會兒回寢殿,我晨間給你送的那隻匣子裡還有個夾層,裡頭放著我覺著對你有用的東西。”

臨走之前,盧照月最後附在聞萱的耳邊,與她叮囑。

“你回去之後,切記不要告訴任何人,就算是龐嬤嬤也不行,就隻能自己一個人,躲在被窩裡看,明白了嗎?”

神神叨叨的,不知是何物。

但是聞萱素來愛聽表姐的話,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肯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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