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師尊光腳踩他手背上(2 / 2)

衛青檀還真仰起了頭,恰好一隻白鶴優雅飛過,修長的爪子上,勾著什麼東西。定睛一瞧,不就是他剛剛藏起來的甜糕?!

“靠!”他下意識脫口而出,原地蹦了起來,“還我東西!”

並火速從懷裡掏出黃符,欲將偷糕的小賊打下來。可黃符還沒來得及甩出去,一抹白影就搶先甩了過來。

直接纏在了他的手腕上。

“嘶。”

衛青檀倒抽一口涼氣,頭一低才發現,捆住自己手腕的,居然是一條白綾。

此刻另一端就抓在蒼雲秋的手裡。

“放肆!那是你師祖生前養的仙鶴,年齡比我都大!”蒼雲秋冷聲道,“你竟敢傷它?”

“我沒有,我隻是……”

衛青檀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口,整個人就被捆成了粽子,手裡的黃符也飛了出去,飄然落入了蒼雲秋手裡。

“你敢否認?”

蒼雲秋捏著“證據”,定睛一瞧,頓時濃眉緊鎖。他本以為,這是一張具有殺傷力的符咒,再不濟,也是控風之符,可以鎖住白鶴。

哪知卻是一張“聽話符”。

這種符顧名思義,貼到誰身上,誰就會乖乖聽話。

此符最為溫和,殺傷力幾乎為零,而且極其容易被修為比自身高的修士反控,更何況修士所穿的宗袍,本身就會繡以“解控”的符咒。

稍微有點經濟條件的,還會佩戴解控玉佩之類的東西。

所以,聽話符一般都是用來控製普通人,或者靈寵的。

“師尊,弟子沒想傷害仙鶴,隻是想用聽話符,讓它把甜糕還給弟子。”

“甜糕?”

蒼雲秋蹙眉,其實衛青檀一腳才踏進峰,他就已經察覺了,那些話,也是故意講給他聽的。

甚至知道衛青檀在殿外鬼鬼祟祟,還形跡可疑地藏東西。

隻不過,仙鶴去偷了此物,蒼雲秋確實沒想到的。

曲指一彈,一簇靈光飛掠而去。

仙鶴乖乖把偷來的東西,送到了蒼雲秋麵前,紙包裡確實是兩塊甜糕。並且才一打開,就被仙鶴伸頭過來,飛速叼走了。

“唔……我的甜糕。”

衛青檀的心都在滴血。

本來膳房的飯菜就很清淡,大多弟子要練辟穀,所以飯菜裡少油少鹽,恨不得直接水煮。今日好不容易有甜糕吃,還限量,一人一塊,他長得好看,負責打飯的廚娘才偷偷多給了他一塊。

他都沒舍得,現在可好,徹底沒得吃了。俊臉瞬間就垮了,很是委屈。

蒼雲秋看他這副樣子,覺得此人若不是太有城府,工於心計,擅長偽裝,就是太單純,對食物的欲|望居然如此強烈。

“無論如何,那是你師祖生前養的仙鶴,按輩分來算,也是你的長輩,不可對長輩無禮。”

衛青檀欲哭無淚,真不明白原主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讓蒼雲秋誤以為,小徒弟會隨隨便便用黃符來攻擊仙鶴。

但他還是乖乖地說:“知、道、了!”

心裡想著,早晚得把那隻仙鶴架火上,烤了吃。

蒼雲秋反複看著這張黃符,居然真的隻是一張聽話符,而且,此前衛青檀居然沒有躲殿外偷聽。

難不成,當真彆無目的?

既然彆無目的,何故還要假扮他的徒弟?若行事光明,如實相告,又有何不可?

“你可知眼下是什麼時辰?”蒼雲秋抬眸凝視著他。

衛青檀剛要把編好的理由往外倒,啪嘰一聲,那張聽話符就貼他腦門上了,伴隨著蒼雲秋輕吐一句“說實話”,他就不受控製地說了實話。

從睡懶覺,到遇見大師兄,再到去排隊領禮物,一股腦都說了,甚至,還把不該說的,也說了——

“我不想上峰!”

蒼雲秋問:“為何不想?”

“唔!”

察覺自己說了實話,衛青檀慌得一批,情急之下把舌頭都咬爛了,嘴裡都嘗到了血,說話也含糊不清的。

蒼雲秋:“你到底是不想見我,還是不敢見我?”

並輕輕一拉白綾,人就踉蹌著躥過來兩步,跌跪在台階下,一仰頭,剛好同一雙深邃霜寒的淺淡眸子對視。

“你有什麼事瞞了我,是也不是?”

衛青檀緊緊抿著嘴,生怕自己露餡,瞳孔都微微有些失焦了。

“從來沒有人敢對我爽約,你是第一個。”蒼雲秋沒再逼問他,而是又把話鋒扯了回去,反問道,“你覺得,應該如何罰你,你才能深刻認識錯誤?”

“……”

“你若死咬著不說,我就隻能把你送去戒律堂了。”蒼雲秋的語氣平淡,聽起來沒什麼情緒起伏,但衛青檀知道,這貨絕對能做得出來。

當即牙齒一鬆,衛青檀立馬求饒:“師尊!弟子不是有心的!”並且絞儘腦汁,想著如何用“實話”,來替自己開脫。

很快,他又道:“陸師兄說了,若弟子再敢惹師尊生氣,就要剝了弟子的皮!”

言下之意,是你大徒弟心眼小,威逼著我不許來此,有本事你去找他!

“我不曾生氣。”蒼雲秋曲指挽著白綾,衛青檀的下巴,就被白綾挑了起來,不得不仰頭直視著蒼雲秋。等他嚇得直咽口水,才慢悠悠地說,“你很怕我麼?”

衛青檀想搖頭,可聽話符又迫使他必須點頭,好在被白綾纏得緊,點頭搖頭都做不到,隻能睜著一雙烏黑明亮,卻濕漉漉的眼眸,可憐巴巴瞅著人。

活像條小狗。

而這條小狗,此刻就雙膝跪地,仰視著台階上的白衣仙尊,被白綾束縛著,動彈不得。

“你最好記住這種害怕的感覺,心存畏懼,才能嚴於律己。”蒼雲秋一語雙關,片刻後,收回了白綾,並沒收了衛青檀從明輝堂領的禮物。

是用一個小布袋子裝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