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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寺腦海裡麵，猛得回憶起銅鏡閃過的內容。
阿菁見過的，應當是那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吧。
想到這裡，虞寺低頭，瞄了一眼銅鏡。
隻是一眼，叫她整個人僵住——
之前沒有半點反應，被自己五花大綁，掛在腰間的銅鏡，現在居然又呈現出新的畫麵。
畫麵中心是一個塗脂擦粉的姑娘。
對方年歲不大，卻化了一層厚厚的妝，頭發做成水波紋，耳側彆著大紅花。
笑意吟吟，眼底卻滿是厭惡。
一個模糊間，銅鏡上麵的內容再度變化。
變成了阿菁的臉。
同現在一樣，麵無表情，隻有眼底藏著些許快意。
和自己麵前的女子，一模一樣。
鏡子裡麵的女孩，是阿菁。
那剛剛塗脂抹粉的女孩子，也是阿菁？
虞寺抬眼，帶著幾分怔然。
這個鏡子，莫非能夠照出過去與現在？
因為前世的自己應當已經死去，所以最後畫麵定格，是一個哭著的小姑娘。
而阿菁，姑且還算是活著的。
那現在鏡子裡麵出現的，就是如今模樣。
這鏡子，似乎還挺有用。
虞寺抿唇，悄悄將手放在鏡子正上方，免得被阿菁瞧見，搶了過去。
“你怎麼不說話，是在心虛嗎？”
在虞寺悄悄動作期間，阿菁似乎沒有等到虞寺回應，稍顯不耐煩開口。
虞寺已經將鏡子遮住，便分神回答阿菁：“和我沒關係。”
她指了指自己：“你之前認識的人，已經死了，我不是她。”
“哼，花言巧語。”
阿菁低聲反譏：“如果不是的話，你為什麼要謊報姓名？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虞寺一噎。
今兒這是遇見了釣魚執法？
她無奈挑眉：“因為我在懷疑你們啊。”
“懷疑我們？”阿菁哽住。
“對啊。”虞寺不再隱瞞，畢竟真誠是唯一的必殺技，“當時我在河上，離不開這裡。突然出現兩個姑娘和你搭話，你怕不怕？”
阿菁冷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虞寺沒忘記自己的人設，咳了好幾聲後，方才繼續。
“可我是從上遊下來的，在那裡，我親眼看見，我朋友的腦袋被割掉，人變成紅燈籠掛起來。”虞寺蹙眉，眼底都是憂愁，“你說，經曆了這一切後，再看見女孩子，你怕不怕？”
這話卻聽得阿菁愣住。
“朋友？我逃出來的時候，上遊所有人都已經死完，哪裡還有什麼活人？”阿菁眼睛睜大，依稀有血淚流出。
“你又想要騙我！！”
虞寺知道，這種情況下，不拿出一點什麼東西來，已經無法證明身份。
可有什麼東西，能夠鎮住對方呢？
虞寺想了想，毫不猶豫地將門神像揣回兜裡麵，掏出了手機。
手機的光反射在阿菁臉上，叫她恢複冷靜。
“這是什麼？”阿菁問。
“手機。”她解鎖，調出一個又一個功能。
“這是我的東西，可以用來看時間、計數、上網，隻不過現在沒有信號，不能上網。”
“你在說什麼？”阿菁殺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解。
她看著虞寺不住在手機上滑動，上麵的頁麵也跟著變化。
“不僅如此，還可以拍照呢。”虞寺說著，打開相機，轉過身，與阿菁同一個方向看著手機，“笑一個。”
阿菁來不及反應，就跟著虞寺笑起來。
“哢嚓”
照片已經拍好。
虞寺自然地點開相冊，看都不看一眼，就朝著阿菁舉過去，“你看，把我倆都拍下來了。”
她淡定地坐著，反問：“如果我是你記憶裡麵那孩子，應該不會有這種東西吧？”
阿菁沒有回答她。
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阿菁的回應。
虞寺有些奇怪，一抬頭，發現阿菁看著手機，魂不守舍。
“怎麼了這是？”
她疑惑地收回手機，正想要看一眼，卻突然被阿菁捉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