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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
坐在輪椅上的紙人,此時低著頭,不敢與於寶兒對視。她輕聲喊,帶著幾分忐忑問:“如果我說我不想回去,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孝?”
“怎麼可能!”
於寶兒本來聽她說,黑紙人打算把她賣給老男人當妾的時候,就相當憤怒。
恨不得找回芸家,再放一把火。
而現在,當她親耳聽見芸慈不想回去的時候,憤怒又化作滿心歡喜。
“怎麼會?!”於寶兒激動到從婆子背上跳下來,結果再雙腳落地的那一刹那,發出淒涼慘叫。
“嗷,好疼!”
嚇得眾人急忙將她扶起來。
又是搬凳子,又是準備軟墊,忙活了好一陣子,於寶兒才和芸慈一起,坐在樹下。
芸慈懷裡抱著白白的兔子。
那兔子小小的,眼睛通紅,此時乖巧窩在紙人懷裡,看起來愜意無比。
芸慈用自己的紙片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
“好久之前,我就想要養一個什麼。可以是貓兒,也可以是狗狗,隻要和你的紅紅一樣,能夠安安靜靜躺在我懷裡,陪上我一整天就行。之前我父親總是不願意,他說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養不活它們,有多餘的精力不如去繡花、練字、讀書。但你看,我現在還是養了,而且並沒有將它養死,它還活得好好的。”
芸慈舉起她的兔子,想要給於寶兒瞧。
確實,這兔子又大又肥。
身上估計有不少肉。
高低能做兩盤菜。
“寶兒,你在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芸慈有些奇怪地問。
“在想麻辣兔頭。”於寶兒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好哇你,居然想要吃掉白白,我可不同意。”芸慈急忙將兔子塞回懷中,隨後又抬起頭,朝著於寶兒笑:“你的狐狸叫紅紅,我的狐狸叫白白。我們倆,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寶兒,你說是不是呀。”
於寶兒心底湧出感動來。她看向芸慈,重重點頭:“當然,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芸慈和於寶兒,就是天下第一好!
她不希望芸慈受傷,也不希望芸慈被迫嫁給老男人,鬱鬱寡歡。
不過讓芸慈在這裡住著,到底是不放心。
“要不然,還是和我一起回去住吧。”於寶兒再度提議:“雖然這裡空氣好,可到底是一些不熟識的人,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