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人?從沒聽過的詞彙,讓白眉眉頭一皺,而男子的話音剛落,白眉也確實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正順著男子逃跑來的路線,迅速蔓延過來。
“大叔,你先彆急。我是山中的修士,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追你,陰人又是什麼?”扶住慌亂的男子,白眉問道。
“修士?你是修士?太好了,終於得救了。”一聽白眉是修士,男子臉上頓時一喜:“具體那些陰人是怎麼出現的,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三年開始,清徐城就發布榜文,命令所有百姓,日落後不許出城,實行宵禁。
一開始大家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有一些住在城外的人說,明天晚上太陽落山之後,城外都會冒出一些,穿著盔甲,臉色慘白的人到處晃悠,見人就抓。
而那些被抓走的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九年裡,起碼有好幾百人被那些陰人抓走,全都生死不知,消失不見。
聽說那些東西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隻有修士才能製服他們。唉,我也是財迷了心竅,隔壁王村的村長姑娘生產,讓我去接生。
我一開始是不願的,可是那王村村長給的價錢……實在嘿嘿……你明白的。我這才鋌而走險一次,沒想到就這一次,還被那陰人撞上,真是倒了血黴了。“
這邊郎中男子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白眉的眼神卻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一把拉住還在嘰哩哇啦說個不停的男子,白眉腳下運足了力氣:“走!”
反應都沒反應過來的郎中男子,就這麼被白眉拖著半個身子硬生生的拉走了。就在兩人離開不到三五分鐘的時間
一隊四人,身穿冷盔,麵如白灰相貌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陰人倏然出現。
僵硬冰冷的臉上,鼻翼輕輕翕動兩下。
其中一名陰人張開嘴,一嘴滲人的尖齒漏了出來。伸手從嘴裡掏出一條不斷扭動的白色蛆蟲,陰人低聲喃喃了幾乎低沉的話語,隨後將那蛆蟲放到地下,轉瞬間便鑽進了土地,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這對陰人倏然化作一陣陰風消失,不見了蹤影。
拉著赤腳郎中一路狂奔,白眉一言不發的時刻感知著身後的陰寒氣息,狂奔了好幾裡地,那股陰寒氣息才漸漸淡下,白眉這才停下腳步,放開了已經快要翻白眼的郎中男子。
“哎呦……哎呦我的老天爺啊,你……你差點……我的媽呀,累死我了。”跑的嘴唇都發白沒有血色的郎中,一股腦癱倒在地,上氣不接下氣的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整話。
“知道去清徐城的路嗎。”等郎中喘好了氣,白眉蹲下身問道。
“當然知道。”撫著胸口,郎中點點頭。
“那快告訴我怎麼走,一會那些陰人追上來。我可不一定管得了你。”白眉道。
一聽這話,郎中一下就從地上竄了起來:“啊?不是說陰人就怕修士嗎?你不是修士嗎?”
“我是修士,那些陰人要是追來,我絕對可以全身而退,但是能不能帶上你,就不一定了。”白眉看著郎中道。
聽到白眉這話,郎中哪還能不明白,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帶著白眉快步往清徐城走去。
……
“你是修士?怎麼證明?有宗門標識嗎?”守城的將士,狐疑的看著一聲素色道袍的白眉,顯然不太相信白眉居然是那些掌握著強大力量的修士大老爺。
“我是散修,沒有什麼宗門標識。證明的話……這樣可以嗎?”想了想,白眉豎起一根手指,指尖上頓時出現了一道小小的青色圓環,徐徐轉動著,發出赫赫的風聲。
“可以可以。您請進。”看到白眉手指上的青環,守城的將士趕忙換上了一幅討好的嘴臉,弓著腰請白眉進城。
“嗯,問一下,城裡的住宿地方在哪?”走了兩步,白眉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住的地方,於是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聽見白眉問話,守城將士想了想道:“這點了,城南的卷雲樓應該還沒打烊,您可以去看看。”
微微點了點頭,白眉邁步進了城。
等白眉離去,守城將士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些修士大老爺性情多變,有的和善、有的卻乖張暴戾。前些日子便有一個守城的將士因為一句話開罪了一名修士,結果被其一掌打碎了胸骨,險些喪命。
“我說胡郎中,你現在膽子可以啊。天黑了還敢出城,嫌命長了?”白眉離去,將士看了看一旁還在的郎中,不由的打趣道。
聽到將士的話,胡郎中吹了吹胡子:“本郎中福大命大,治病救人,福報多了去了。要不然怎麼能被陰人盯上了,還能逃出生天。”
“什麼?你遇到陰人了?快說說,快說說那陰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聽到胡郎中居然遇到了陰人還僥幸逃生,這些守城的將士頓時來了興趣,紛紛圍了上來,要胡郎中細細講講。
“講倒是可以,隻是我這跑了這麼久,口渴的很,要是能有幾口酒吃,就好了……”
“你這郎中,罷了。弟兄們,給胡郎中拿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