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歡心(2 / 2)

但見佳人鬆鬆綰就的雲鬟,烏壓壓枕在他結實的臂彎。

她麵頰白皙,發跡處已急出薄薄汗意,幾根青絲貼在她如玉的肌膚。

那一雙翦瞳,亦不複平素澄澈,端得嫣潤浮光,仿佛快被他催下淚來。

“泠香,你不願意?”章鳴珂啞聲問,眸中紛湧的歡喜與情念悄然減淡,一波濃過一波的難堪,漫上心頭。

她口口聲聲說沒有看不起他,可他每每想要親近,她總想避開。

不管在外人麵前,還是隱秘的床笫間,她的抗拒,始終如一。

她的身體既是抗拒他,內心深處,又是怎樣抗拒,可想而知。

“你既不願,我便不強人所難。”章鳴珂收回手,替她攏住散開的衣襟,姿態尊重而克製。

他雖不濟,卻也是堂堂八尺男兒,強求一個弱女子,這般卑劣的行徑,他做不出。

要她做他的娘子,須得她心甘情願才是。

他語氣裡不知不覺透出內心深處的失落,梅泠香仿佛看到前世裡,他毅然離開婚房的畫麵。

是以,章鳴珂手指剛鬆開她衣襟,泠香便輕輕搖頭,目光迎上他,低低解釋:“泠香並非不願,我隻是身子不爽利。”

對上章鳴珂訝然又疑惑的目光,泠香實在羞於啟齒,彆開臉,嗓音更低:“你且等幾日便是了。”

章家答應為爹爹出錢買藥,袁氏把她當做一家人,實打實教她掌家理事,就連章鳴珂自己,也按捺住少爺脾氣,為了得到爹爹的認可,去向秦夫子道歉。

章家儘到了夫家的本分,而她,即便心裡害怕,也願努力去儘她的本分。

她這般說,便是明白告訴章鳴珂,她願意。

可章鳴珂沒聽懂。

他沒有姊妹,朋友們雖都有紅顏知己,卻隻會說些香閨妙趣,沒人會同他說起女子的月事。

一時間,章鳴珂絲毫沒往那處想。

“你不舒服?是不是今日陪母親理事,累著了?還是淋著雨,染上風寒?”章鳴珂抬手,拿指背貼她額心。

泠香被她鬨得心緒不寧,身子仍發熱,肌膚自是微燙。

章鳴珂以為她當真染上風寒,正發熱,登時急了。

“我讓人去請大夫。”說著便要起身,被梅泠香攥住衣襟。

“郎君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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