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勢單力薄,已經與守衛廝打起來,遠處又出傳來喧鬨的聲音,溫南知道,有侍衛過來了。
她咬緊唇畔,看著懷中睡的安詳的孩子,又看著為自己拚死一搏的文竹,腳步微動,衝著遠處跑去。
“住手!”
文竹悶哼一聲,肩膀被刺傷,她往後退了幾步,聽到叫喊聲抬起頭來,趁著周圍的人循聲看人,一劍解決了身前的一個,血濺了她一身。
溫南站在城牆邊上,手上拎著哭喊的孩子,她眼中都是決絕,看著受傷的文竹,緩聲道:“打開城門,放我們出去!不然,小皇子就跟我們一起陪葬!”
“你瘋了,管我作甚,還不離開!”
文竹雙眼通紅,隻見溫南露出一抹笑,對著她說道:“文竹,我說過,我隻有你了。”
如今已經被逼上絕路,往日的宏圖壯誌又算的了什麼,隻有文竹,她說她要保護自己出宮,她真的做到了,溫南如今也不願意鬆開文竹的手。
她現在已經無能為力,若是能與文竹逃出宮城,那就這樣吧。
李柏忌,你贏了,我自作聰明,兜兜轉轉,還是逃不出你的局。
溫南事到如今,才明白這宮城是多麼的險惡,李柏忌也是真的饒她一命,給她一線生機。
“貴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麼?”
林邑已到,他收起兵器,仰頭看著城樓上人走下來。
“我不與你廢話,打開門!不然,皇室血脈就死在我手裡,給我陪葬。”
溫南滿眼狠戾,掐著孩子脆弱的脖頸,將文竹護在身後,眼神示意林邑打開城門。
“開城門。”
林邑乾脆,他伸手示意小兵打開城門,溫南後退著,文竹的手正環著她的腰,帶著她往後走。
“彆抖。”
文竹的話在身後安慰她,話中未有懼怕,反而帶著幾分笑。
溫南現在渾身緊繃,她根本聽不清文竹在說什麼,直到越過宮門,看著林邑緊緊逼進的身影,不斷地喊道:“將城門關上!小皇子方能安然無恙,我說話算話,會將他放下!”
“好。說話算話。”
林邑冷著一張臉,那高高的城門便在他的指揮下關上門,隻是也將他關在城外。
“貴妃娘娘,臣在外麵看著,您能理解吧。”
溫南早就沒有心思來聽林邑說什麼,她聽著身後響起的馬兒嘶鳴,不斷地催促文竹快快上馬。
“你先上。”
文竹拉著韁繩,對溫南開口。
“我不會騎馬。”
溫南亂成一團,急躁的開口,文竹片刻愣神,看著她那張狼狽的臉,沉下心思,翻身上馬,將溫南拉上馬護在自己懷中。
“做穩了,我隻教你這一次,拉緊馬繩!駕!”
後背靠著文竹,溫南現在的心終於回籠一些,她的心咚咚的跳著,抖著身子回頭去看。
馬兒嘶鳴奔跑,身後的林邑也竟跟著,溫南看著自己身上的孩兒,回頭與文竹商議:“他這麼跟著也不是辦法,我給他,這樣能將他甩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