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聽著聲音,戀戀不舍的睜開眼睛,乖乖的行了禮。
“哎呦,不必如此。”方母連忙擦擦自己手,過來將溫南扶起來。
等兩人聊了半晌,溫南才注意一旁還有個人。
方母見狀拉著溫南的手說道:“這是我兒維也,就是他救得你,我看你這身子骨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你就安心在我家修養,維也救你的事除了村裡的赤腳大夫沒人知道,你就是我那遠房親戚,不會毀了你的名聲。”
溫南微微點頭,對著一旁有些拘謹的男子點頭:“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方維也手足無措,呆愣愣的站著,他還挽著袖子拎著斧頭,看著姑娘行禮,馬上把斧頭一扔行了個書生禮。
方母看著溫南好奇的眼神,又看看維也身邊的大斧頭,開口玩笑道:“都說這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可我家維也不一樣,家裡就我們娘倆,他又是個孝順孩子,什麼事都事事搶在我這個當娘的前頭,瞧著拿筆的手也滿是繭子了。”
方母笑的開心,說的也輕鬆,眼中卻是心疼,誰也不知這裡麵的心酸。
溫南倒是有些束手束腳,這麼推心置腹的話告訴一個陌生人,但她在心裡想著,可能村裡的嬸子都是這樣不拘小節吧。
談話間,溫南知道了眼前的男子名喚方維也。
這裡是冀州城外三十裡的武安縣,是縣城外的一個小村子,村裡大都姓張,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叫這裡張家村。
方維也已經將挽起的袖子放下,一身長衫,頭發被方布巾整齊的梳著。兩根整齊的布條垂在身後。
一雙長靴雖然有些舊,但是也乾乾淨淨,不留一絲塵埃。
溫南看著他,話語間知道這人是張家村唯一的秀才公,在鎮上的私塾裡教書,每日來回奔波不說,還要讀書科考,回來還不忘把家裡的活給做了。
溫氏也有讀書人,溫南的兄長溫玨就是讀書生。
從小那是請先生上門教書,每日裡除了讀書也不做旁的,父親母親找了許多人,最後還是個童生,找了李冀的關係才能在博山府裡的縣衙做事。
想想之前的事,溫南的情緒低落下來。被一旁的方母看的明明白白。
“你年紀小,維也十七了,你以後就喚他一聲兄長,也省的村裡的長舌婦胡亂說話。”方母還以為溫南是因為家裡有男丁而不自在,上趕著撇清關係。
姑娘家清清白白,可不能占人便宜。
“維也兄長。”溫南抿抿唇,輕輕喚了一聲。
方維也先是一愣,青澀的麵容有些拘謹,他緊張的看著母親不知道怎麼回。
“君妹,小君妹。”
方母解圍。
“君妹、妹......”
方維也聽了這個名字先是一愣,然後對著溫南作揖。
“妹妹家中可有兄長。”方維也抬身問道。
“?”
這次換溫南愣住,她有些驚訝的抬起頭,就看著方維也帶著笑一臉溫和的看著自己。
這人跟李冀的書卷氣不一樣,眼前的人更像是一塊璞玉,透著光的溫和,毫無陳雜,麵容也不像北人的粗狂。
一雙眸子黑亮有神,毫無市儈之氣,叫他一聲正人君子也不為過。
“是的。”溫南點頭。也不接話了。
方維也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