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將懷中的紙一分為二,方維也寫字從來都是認真,幾乎不會寫錯,給自己留下夠用的,其他的準備給君妹。
溫南怔怔的看著方維也的動作,她沒有伸出手來接,而是鼓起勇氣頭也不回的往外跑去。
方維也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頭霧水,怎麼說著說著就跑了。
沒一會兒,跑了的人又回來了,手裡應該是從院子裡撿的樹枝,正一臉希翼的看著自己。
“用紙就好。”方維也知道她的意思,笑著搖搖頭,示意用他手上的紙。
溫南一臉堅定的走過來,站在方維也邊上,手上的木枝杵在地上,臉頰因著跑動泛起紅暈,堅定的說道:“維也兄長可以用多餘的紙來練字。”
她知道方維也平日裡經常挑燈夜讀,家裡多餘的銀錢,方母也用在紙墨筆硯還有那油燈上,這紙張在這個家裡就是稀缺的存在,自己可以現在地上練習,等學會了再為這個家分擔。
方維也見她一臉認真,也是勸不過她,隻好把手裡多餘的紙收起來。
坐下,研墨,提筆,幾乎一氣嗬成。
溫南歪著頭看著正襟危坐的人寫的一筆一捺,手中的木棍也跟著在地上比比畫畫。
時間流失,溫南等回過神來隻覺得脖頸發酸,低頭一看,整個地都被自己劃的七扭八歪,還好......
溫南心想,幸虧沒有給彆人把紙浪費掉了。
“維也,君妹,吃飯了。”
正當這時,方母在外麵呼喚,方維也聽見聲音寫下最後一筆,將毛筆掛住,這才站起身來。
才發現一旁的人的滿地狼藉。
沒繃住,笑出聲來。
“兄長何必取笑我。”
溫南不自在的捏住手裡的木棍,麵紅耳赤的低著頭,伸出腳去吧那地上的鬼畫符給擦乾淨。
冬日裡地都凍住了,溫南又是使了力往上滑,最後還是留在上麵,惹得難堪。
“無事。”方維也將袖口放下,接過來溫南手中的木棍。
“以後有時間練習的,母親喊我們吃飯,彆叫她等久了。”方維也將木棍放置在一旁,叫溫南走在前頭,他在後麵仔細的將門關好。
冬日風大,還是小心為上。
溫南自從覺得自己可以幫上一點點忙,也沒有之前的那般拘謹,努力的將自己融入母子二人的生活裡。
談話間才得知,方維也要參見明年的春闈,今年教完書就要全身心的讀書了。
溫南就這樣看著方維也,這人一言一行都是教養,言行舉止都在方寸之間,就連見慣了世家大族的溫南也覺得世間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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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溫南想了很多,她窩在被窩裡用手摸著自己因為乾活生出的手繭,心中也暖和。
雖說有些疼,可她覺得自己現在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吃上飯。
就是賣出來的錢銀不多,也能為方家貼補一點,等自己離開的時候,心裡會好受一些。
伸手摸摸自己的腰側,現在養了這麼久,也生出點肉來,軟軟的,溫南很喜歡捏。總比以前骨瘦林柴的樣子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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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七,溫南乾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