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安靜的躺在那裡，用手攬住枕頭，示意碧落給她掀開。
剛剛睡醒還有些迷糊，一發汗便覺得清醒了些，溫南還以為碧落擔心外麵有風，還乖乖的將被子拉起來蓋在身上。
“這......”
碧落坐在那裡都有些不知所措，溫南還在疑惑這是怎麼了，便聽著外麵隱約來回傳來的腳步聲。
“外麵這是怎麼了？”溫南問。
“金夫人已經過身了......”見姑娘問，碧落也不好說謊。
溫南心裡咯噔一聲，金贇兒真的死了？
“這是文竹說有人塞進來的，其實我不願讓你看到。”碧落低著頭，她覺得麻煩事還是少管的好，但也做不到隱瞞。
說著，便從懷裡拿出一塊碎布綢，上麵紅隱隱的一片。
錯綜複雜的掌印還有血跡洇染的痕跡，這一刻，溫南也看得見金贇兒為了保護妹妹的決心。
她實在是想不到金贇兒一個將死之人，怎麼狠下心來將自己的手咬成這樣，又是怎麼在孤立無援的時候，把這血書送到自己這裡來。
上麵模糊的寫到。
“溫南，是我對你不起，我家阿妹剛滿十歲，我真的放心不下，你我同為女子，你真的覺得我做的是錯的嗎？”
溫南這樣看著，那字跡要她仔細辨認才能看清楚。
“若是、若是我能當家做主，誰願意當個惡人，人人喊打，我累了，希望你好好生活，來世，我再也不願做人，若是有機會，給你當牛做馬......”
溫南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帶著抽泣的聲音響起，將東西塞給碧落：“將它燒了吧。”
碧落拿著看著傷心的姑娘忍不住開口問：“姑娘真的要幫她？”
溫南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碧落：“你覺得她是對是錯。”
人非完人，誰能無過。
可疼在誰身上誰知道，就算金贇兒真的有什麼苦衷，那也不是隨便陷害彆人的理由。
於是，碧落思緒半分，開口堅定的回道：“姑娘，咱們的命也是命，她的命也是命，我知道姑娘純良，可自私是人之本性，這無人能解。”
“我也知道。”
溫南扶額，疲倦的往後仰去，薄唇一張一翕，喃喃說著：“我也不知道她是對是錯，也不知應不應該原諒她。”
說著緩緩的轉過身，握住碧落的手有些自嘲的開口：“當劫難來臨的時候，我如臨大敵，恨不得將害我之人屠儘，可當事情翻轉，身上不疼了，便有大慈大悲想做個菩薩，人啊，真的是......”
溫南是可憐金贇兒，也想過，如果自己是金贇兒的立場，自己會怎麼做。
想著想著，溫南就哭出聲來，若她是金贇兒可能也會拚了命的保護自己的家人吧，就像是她也為了碧落拚命的反擊。
這種事情，該怎麼責怪呢。
溫南雙眼通紅，眨著眼睛看著碧落，心有靈犀，碧落也反手抱住溫南的手。
雖說什麼話也沒說，但是溫南知道，碧落是永遠都支持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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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溫南天都要亮了才昏昏睡去，沒休息多久就被吵了起來。
“碧落，碧落。”
溫南輕輕推了一把趴在外麵睡著的碧落。
“？”
碧落半夢半醒，雙眼腫的像個核桃，頭發絲亂蓬蓬迷茫的看著溫南。
“外麵怎麼這麼吵？”
溫南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眼皮通紅，臉頰還有些浮腫。
碧落站起身，邊走邊收拾妥當自己身上的衣物，拉開門對外麵沒什麼好氣。
“怎麼了，急呼呼的乾什麼？”
文竹站在門外，不自然的回頭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