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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就連文竹都怔住了半響。
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溫南,明明這人前些日子還像是個麵團一樣,隨意被人拿捏,怎麼現在收人性命如同飲水一般為常。
說實話,文竹看不上溫南,隻覺得大王這次是真的看走了眼,這人怯懦又無知,隻會拖延他們事成的時機。
“怎麼?我說的話不算數?”
溫南皺著眉,對文竹也加重了語氣。
“這不公平,大王不會同意的。”
“是嗎?”溫南站起身來,繞著文竹走了幾圈,輕捂著唇笑出聲來,她貼著文竹的鬢邊,小聲開口:“吶,從前在朝月,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大的氣性,難道,你也中意大王不成?”
溫南的話軟綿綿,卻又陰陽怪氣,叫人十分不舒服,甚至在文竹聽起來有些尖酸。
“溫南!不許玷汙大王聲譽!”
文竹回頭,一雙眼睛發了狠的盯著溫南。
“怎麼?戳著你的痛點了,文竹,我是主,你是仆,你這樣拒絕我的命令,對我來說,公平嗎?”
文竹一愣,也不知怎麼,溫南的話總讓她有種無名火,這人毫無本事,無非就是一張臉給她一點優待,她有種直覺,這人聖潔的麵容下是毒蠍心腸。
大王會被這人褻瀆!
雙麵人,不配留在大王身邊。
“大王不會同意你這般濫殺無辜的,你表哥苦讀二十餘載,即將就會有所成就,變成對朝廷有貢獻之人。”
文竹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覺得溫南此時就是小人得誌,公報私仇,這人根本不知道十年寒窗苦讀是多麼重要的事。
“無辜?”溫南挑眉,她冷眼望向文竹:“你若是不去做,大王下次來時我便親自說,我倒是看看,你無辜不無辜。”
文竹一噎,氣的拂袖離開,隻留溫南孤獨的站在那裡。
無辜,談何無辜,溫家和秦家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溫南見過她這個所謂的外祖一家,能將秦婉之養的如此狠毒的人家能有什麼好心腸。
溫南不信,秦婉之殺女他們秦家會一點都不知道,無非就是坐享其成,不聞不問隻能萬一溫家真的有了出息,他們也能撿些好處。
她也是個壞種,她留著秦家和溫家的血,自然是要學習他們的精髓,不然,那就是對不起天地良心了。
至於表哥……
確是不公平。
可她的孿生姐姐,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被溺殺,還有溫家代代女兒,她們也沒有公平,怪就怪他投錯了出身。
走到窗邊,溫南伸手拉開窗戶,鴉羽便從外麵飛了進來落在她的手背上。
抬手摸摸鴉羽光滑的羽毛,溫南臉上帶著淺笑,歪著頭一下下的逗弄烏鴉。
她知道自己病了,變得偏執,憤世嫉俗,甚至想要和所有作對。
一路漂流到此,沒有人跟她說過公平,她放眼望去除了規訓,什麼都看不到,李柏忌說的也沒有錯,如果不是她眉間這可所謂的觀音痣。
沒有人們口中說的旺夫命。
怕她真的在豆蔻年華便被磋磨致死。
這是她的命,可事到如今,無牽無掛反而不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