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地有聲的話說出來,卻無一人接話,溫南自嘲的笑了一聲,回頭跪倒在惠帝麵前:“陛下!微臣敢!”
“胡鬨!”惠帝的神情有些好轉,溫南剛才的話真的說到他心坎裡,如今他的身體確實好轉了許多。
今日就算是百官諫言,他也不會處決溫南。
“都看看你們一個個身上穿的官服,對的起我萬矣百姓嗎?一個個小肚雞腸,還不如一個女子,今日但凡進諫的,統統罰祿半年!退朝!”
“且慢!”
文武百官本就因為聖上發怒神色各異,此時此刻傳出的聲音叫他們欣喜若狂,好似有了什麼仰仗一樣。
“周太師......”
“周太師。”
就連已經退朝的惠帝都停下腳步,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一瞬。
“你就是溫南。”
周太師緩步走向前,站在溫南身前睥睨的上下打量了人。
“太師,正是下官。”
溫南彎腰行禮,眼前的周太師銀發布滿鬢角,體型消瘦,一身素衣布衫,果然是天下讀聖賢書人的榜樣,胡須留置,倒是有幾份仙風道骨。
“太師,身體可好了些?”
惠帝重新走向台前,麵上儘是擔憂之色。
“臣參拜陛下!”說著周太師作勢要行禮,惠帝卻先行一步,將人扶住,回頭對著身後的宮人吩咐:“去為太師搬把椅子。”
整個大殿,除了周太師,包括惠帝都是站著的,溫南站在一旁,心裡有些忐忑,餘光掃到方維也,之見這人滿臉擔憂的對著自己輕輕搖搖頭。
周太師在朝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帶著病體出行,溫南總覺得這人的到來對於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溫南不動聲色的往惠帝的身後靠。
周太師看見溫南的動作,抬頭看著惠帝:“陛下,今日是為了此女而責罰朝臣嗎?”
惠帝那雙帶著城府的眼睛有一瞬的眨動,隨後恢複如常:“今日李家二郎的屍首出現在宮中,這些官員在這裡吵的寡人頭痛,叫囂著要報仇,可一個個都是嘴上功夫,成日裡隻知道哭喪著臉奔喪,今日責罰,與聖女無關。”
溫南站在身後,聽見惠帝的話,明白,周太師的身份惠帝也是要敬仰三份的,隻是不知道這人今日是不是鐵了心的為難自己。
也不知道,若是太師執意賜死她,惠帝還會不會保她。
此時此刻,溫南想見李柏忌,隻有這人護著她才會心安。
周太師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這次惠帝卻未曾體貼,而是站在身後的宮人上前為太師順氣。
“陛、陛下,若是今日執意於此,定是會傷了百官的心啊!”周太師語言哽塞,帶著些許悲切,勢必要為朝堂上的官員討回公道。
“太師,今日之事寡人已經定奪。”惠帝不想再與人爭辯此事,他招招手,準備叫宮人送周太師回府。
“陛下!此女不除,以後一定會是隱患,等她惹出滔天大禍,一切都後悔不及啊!”說著,一把年紀的周太師竟然從椅子上跌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