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聲音不疾不徐,如同水流一般清脆,惠帝坐起身來,聽著溫南的話似乎有些觸動。
是啊,承襲王爵,舉家族之力護住一人,隻要承襲,那權利依舊。
溫南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她繼而開口:“陛下若是削藩,必須減弱家族勢力,要內鬥才是應該的,陛下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便好。”
“你是聰慧的異於常人。”
惠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些許冷意,叫溫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慧極必傷,陛下,您是天命皇帝,微臣不過是窺得些許天機,其中因果,微臣願一人承擔,隻願我萬矣江山,萬代永存!”
“好!說的好!”
惠帝背著手站起身來,踱步走到窗前,伸手打開窗。
外麵的寒氣席卷而來,惠帝卻沒有絲毫的不適,他現在熱血沸騰,直想好好看看他這來之不易的江山。
“聖女。”半響,惠帝回過頭來,整個人逆著光看不清表情。
“臣在。”
溫南上前,又重新跪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若是長子,嫡子,庶子,都可以爭一爭,隻要他們一亂,寡人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收複封地,對嗎?”
“是。”
惠帝仰著頭大笑起來,溫南依然保持著叩拜的姿勢一動不動。
“起來吧,寡人倒是小瞧你了,來人,今日起冊封溫婕妤為珍妃,將這廣翎宮從上到下,按照貴妃的宮殿布置!”
吩咐完宮人,惠帝臉上的笑意依舊沒有消去,他走到溫南身前,特地將他扶起來,眼中的喜悅毫不遮掩。
溫南垂著眼,看著自己的腕子被惠帝捏著,神色微動,卻不曾掙開。
“為陛下分憂,是微臣的責任。”溫南一字一句,字字都是肺腑之言。
“寡人改日再來看你。”
溫南自稱為臣,這次惠帝倒是沒有稱呼她為聖女,而是意味不明的看了溫南兩眼,轉身離開。
惠帝離開,溫南才站起身來輕柔自己跪的生疼的膝蓋,打眼就看見文竹匆匆從門外進來,開口就是厲聲的嗬斥。
“溫南,彆忘了你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溫南無辜的反問文竹,不在意回頭坐在那床榻上,端起小案幾上的熱茶喝了一口。
嗯,桂圓紅糖,甚是暖身。
抬起眼皮兒,看著對麵憋紅了一張臉的文竹,慢悠悠的開口:“將窗戶關了吧,太冷了。”
“你不知羞!”
文竹覺得有些羞恥,剛才溫南與皇帝的舉動她都看在眼中,看著軟榻上的人,還是氣呼呼的去將窗戶關了個嚴實。
“好文竹,我怎麼又不知羞了,你說這個,我可不認啊。”
溫南輕言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