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廉搖頭,不同意帝王說的話,在惠帝疑問的眼神中,周廉苦笑:“陛下,武將不可控啊。”
“可也沒有更好的人選,畢竟,他的親妹妹還在宮中。”惠帝也歎了一口氣,本想著等尋個合適的理由來消減南藩的兵力,沒成想還是被那人先發製人了。
“那也不可,陛下,可不能忘了往事,那張祚邕雖說是奇才猛將,可他為人貪心,那吉金這麼多年都被這人牢牢的握在手中,老夫就是怕,怕他們二人狼狽為奸,那京城便萬劫不複了。”
惠帝不滿的皺起眉頭,他久久未說話,卻下意識用天子威嚴來對周廉施壓,最後還是收回眼神:“老師,當年舊事,不值一提。”
周廉的聽著話表情難堪。
隻聽帝王又問:“不知老師有何好方法?”
周廉收在身側的手指已經用力到泛白,他眼中麻木的神情叫帝王不悅。
“老師。”
惠帝又問,語氣抬高,有一些命令的語氣在裡麵。
周廉思緒良久,最後還是開口回道:“京中去人,平定內亂,如今那南藩定是受了朝堂影響,趁著南藩王還沒有舉起造反的旗幟,不如以身犯險,去將南藩收複。”
惠帝的眼睛不自覺的咪起來:“擒賊先擒王?”
“是。”周廉回。
“那老師可有合適的人選?”惠帝又問。
“三殿下。”這次周廉並沒有思索良久,似乎這個人早就是他中意的人選。
“哦?”惠帝語氣上揚,盯著周廉的臉,見他麵上並無異樣,探尋的語氣繼續問:“老師何出此言。”
“陛下,你我君臣四十餘年,臣的為人陛下應是明白,此次一去,定是艱險萬分。”
“三殿下是朝堂臣子,也是陛下的兒子,身份尊貴,如果南藩王真的翻臉不認人,三殿下的身份也能保他無性命之憂,不然,南藩也無法與眾將士交代,若是平定謀反,還請陛下為殿下賜珠,成為親王。”
“老師,您這是在為懿兒鋪路嗎?”
惠帝的臉色微沉,如今他剛發號施令,推恩令施行,每個人都有權利去爭一爭,如今周廉的話叫他不得不多想,這人想要擁護李懿。
說來說去,李懿也是他的親外甥。
“老臣不敢。”
周廉作揖為敬。
當年的事,就像是一根劍一樣懸在兩個人的頭頂,看著眼前的老師,惠帝的神色不免有些動容。
當年眾皇子頗多,他與那些皇兄皇弟都是老師的學生,就算他聰慧又如何,就算老師對他偏愛又如何,怎麼都比不上當年的太子。
他們西京李家是李氏旁支,定州是他的封地,他又怎麼能甘心,那時候,自己一遍遍的前往拜訪身為太子少師的老師,直到他家中庶女定情於他,老師才叫他進門。
人啊,哪有什麼聖賢。
當被親緣控製住的時候,什麼都可以拋之腦後,當老師決定將家中嫡女也嫁給他做王妃時,那時候的他就明白,自己已經贏了。
皇玉關一事,若是沒有周廉在朝堂隱瞞,他也不會光明正大的弑君上位。
隻是這些年,這人總是咄咄逼人,想要控製他的言行,每每被周廉駁了顏麵,他都忍住不得想要發怒。
“老師。”惠帝回過神,從案台的後方站起身,走到周廉身邊,敬重的將周廉扶起來。
“您是寡人敬重的老師,隻是此事還要謹慎行事,寡人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懿兒是不論那裡都是比不上冕兒的。”
“陛下!”
周廉聽到惠帝這麼說,猛地跪下身去:“陛下不可啊!太子已經涉及政事,萬萬不可冒險,老臣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