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殺了書禮哥。”
三年前,顧宋兩家同接一個運貨單,後來貨出了問題,不光吃死了人,還丟了兩箱金銀珠寶,後來貨主報了案,結果卻隻判顧家有罪,宋家隻賠償了一點違約金,後續生意也絲毫不受影響,顧家猜測定是宋家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但當時又無心無力查證。
出事後,顧往忙著處理賠償的事,不再去找唐書嫻他們,之後也搬回了老家;顧往就是那個時候變了性子,對宋家的仇恨也一直壓抑著。
“唐宋兩家出遊那次我混進車隊,準備趁天黑殺了宋老板為父親報仇,沒想到竟然聽到了書嫻和宋白薇的對話,書禮身上有三處刀傷,宋白薇若隻是手下沒輕重,又怎會有三刀傷口?她分明是在說謊!我恨他們,可我又不想讓書嫻傷心,於是我離開了一晚,想找一個可以殺了宋白薇又不讓書嫻難過的辦法,然後有個黑衣人出現在我麵前,他把傀冥棺給了我,告訴我使用方法,我想著,或許這樣能讓書嫻再開心久一點,而且我也很想看看宋家人發現自己跟一個死人同吃同住是什麼表情。”
顧往摸著自己乾皺的臉,露出詭異的笑容。
“黑衣人和傀冥棺在哪?”鬱問樵問著。
“不在了,我用完那人就把東西拿回去了,隻知道是個男的,身量同你差不多吧,聲音時高時低,來無影去無蹤。”
見他交代得很清楚,也是個可憐人,鬱問樵便說:“宋家之事會有人查,若他們有問題,也不會逃脫罪名。”
顧往眼角的淚順著皺紋劃下,笑道:“多謝。”
這聲謝謝耗儘了他最後一點力氣,身體也順勢滑下,麵朝祠堂,垂頭跪坐著。聲音那般蒼老無望,這條路走到儘頭,他就早已有了覺悟,能否看到宋家的因果,對他而言,也不那麼重要了。
香燭燃儘最後一截,氣味還彌漫在祠堂裡,空氣很濕,氣味很重,慢慢的都消失殆儘。
雨還未停,路途泥濘,四人暫住在客棧中,決定明日一早再回。
“我已找人將顧往的屍體埋到顧家祖墳,”鬱問樵說道,“幾位接下來有何打算,還回空相城嗎?”
莫非榆正在猶豫,看到有人走到旁邊跟梁亭然打了招呼。
“梁亭然!終於看到隊友了。”
那人說著,梁亭然趕緊把他拉到一邊,“魏可?你怎麼在這?”
“彆提了,這遊戲一點提示都沒有,我好不容易找到點線索,這不就順著到這了。”
“遊戲核的線索?”
“對,”魏可故作神秘,貼到梁亭然耳邊,看向顧府的方向,“就在那邊的老宅子裡。”
“真的?”
“千真萬確。”
梁亭然豎了個大拇指,走回去跟莫非榆和付又期說了這件事。
“我們還有彆的事要辦,就不回空相城了。”莫非榆道。
“那就此彆過,後會有期。”鬱問樵說完,騎上馬離開。
莫非榆看著鬱問樵離去的背影旁還跟著他們來時騎的三匹馬,翩翩公子這會兒成了牧馬人,畫麵著實有趣。
“還好碰到了你,不然就錯過了。”梁亭然說著。
魏可是未來方盒找來的資深遊戲玩家,跟梁亭然在會議室裡打了個照麵,還沒來得急打招呼就進入遊戲了。
“我找這線索也費了不少功夫,跑了好幾個地兒,最後在一個廢棄馬車裡找到的。”魏可說著從隨身背包裡掏出兩塊斑駁的碎布,將它們拚在一起。
“這個好眼熟啊。”梁亭然思索著。
“顧家老宅的簷柱上有這個花紋。”付又期湊近說到。
“看來就是了,我剛拿這個問了人,就給我指了那個老宅。”
顧家老宅的大門敞著,應是前來抬顧往屍體的人打開的。幾人進來後便聚在了付又期提到的簷柱上,魏可細細對比布上的圖案與柱上的,確為同一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