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人殘疾的靈藥。”
“那您的賭注是?”
“對我孫兒的疼愛。”老婦人眼角留下一滴淚水,眼神卻異常堅定。
小媚娘凝神一看,莞爾一笑,“賭注成立。”
方桌四周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眾人言三語四,儘是不解。小媚娘道:“雖是少見,但情感確實可作為賭注,這是金爺定下的規矩。”
既然是金爺定下的規矩,底下也就沒人敢質疑了。老婦人的賭局正式開始。
“我以為隻有富人才來這裡。”莫非榆道。
這一路上瞧見的的確都是家財萬貫的大老爺富公子,還有貴小姐。這位老婦人行跡打扮與眾不同,但身材矮小且無人關心,一直都沒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那要如何界定富人呢?對有些人來說,親情愛意重比千金,而擁有它們的人,又何嘗不是富有之人。”
鬱問樵淡淡道,眼神裡對那老婦人極為尊敬。
與老婦人對賭的是小媚娘,賭局進行得很快,擋在前麵的人又多,莫非榆還沒看清就結束了,隻聽有人說老婦人輸掉了她的賭注,也有人說老婦人拿走了靈藥。
人群邊緣,老婦人滿含淚光地抱著靈藥出了賭坊,看見空中裂開的縫隙像看見希望一般,哭笑著跑了進去。
賭桌上又響起小媚娘詢問的聲音。
時雀深諳他們幾人的情況,莫非榆肯定不行,柳棋生雖然不知道具體幾歲,但他的皮囊是個小孩,鬱問樵的身份還是不要過早暴露為好。
莫非榆一個晃神回來就見時雀穿過摩肩接踵的人群站在桌子的一端。
那些圍在外圈剛散開的人,見又有戲看紛紛又圍了回來。莫非榆拉著鬱問樵趁間隙擠到了隔時雀幾人距離的地方。
“這位老爺想賭點什麼?”小媚娘笑眯眯道。
“今晚最多的現錢。”時雀的聲音跟外形差距有些大,又是帶著麵具,莫非榆一時沒反應過來聲音出自哪裡。如果說時雀長得像一隻機敏的鳥,那他的聲音則是身陷死局的困獸。
“今夜最高現錢賭注是來自夏公子的五千兩黃金。”
五千兩?!這得是多少錢啊。來大宰場後,莫非榆不知道被閃瞎了多少次眼睛,都快免疫了,但聽到這麼大的數額仍然深受震撼。
時雀默認後,小媚娘便派人去請那位夏公子。
沒一會兒人群中出現一道秀麗的身影,素白淡雅的衣裳在一堆暗黑金銀裡獨樹一幟。來者手執一扇,放在胸前一下一下扇著,送起的風吹動兩鬢碎發,白玉抹額下眯著一雙漠然眾生的眼睛。
“是誰要同我賭?”夏公子一開口便知是老紈絝了。
“夏公子,是這位老爺想賭您五千兩黃金。”小媚娘攤手將視線引向時雀。
夏公子站在賭桌另一頭,上下打量一眼道:“說說看,你的賭注是什麼?我看是否值得我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