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繩半束的及腰長發,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濃淡相宜的絨眉,總是微揚的唇角,雖然他穿著亦如旁的男子一樣,半身隻披一層薄紗,但沒人能再有他那般溫柔又可靠的氣息。
那是鬱問樵,毫無疑問。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如花似玉,仿佛精雕細琢般的女子。那女子風姿綽約,雙眸靈動如含秋水,就算站在一眾佳人之中也能一眼明媚。女子拉著他的手,手腕上纏了兩圈的金鏈閃動生輝。
鬱問樵身量高出許多,他頷首平靜地看著曼妙女子,嘴角仍是勾著笑意。這是他一貫的表情,就是看柳棋生,他也是這幅樣子。可此時此刻這副樣子在莫非榆眼中,看起來卻是如此脈脈含情,若一汪不儘柔水將那女子小心翼翼地捧著。
莫非榆不明所以,不知所措地僵直在原地。她內心恍然,也許是頭一次見鬱問樵這種打扮,覺得驚奇,或者驚豔。
站在第三座橋前的一女子朝白衣童子問道:“人都到齊了,可以告訴我們怎樣才能過橋了吧?”
白衣童子歡躍道:“變富有就能過橋啦。隻要變富有,在這裡得到的東西都能帶走啦;自己的,彆人的,都能帶走啦。”
“變富有?”
女子們紛紛回頭看向身後的池子。這裡的池子不再是美男,而是裝滿了金銀珠寶的四個水池。
這麼說,將裡麵的財寶都撈起來不就好了?隻是這地方的水池她們不能隨便下,但從水中出來的男子們可以。
已經有人明白了規則,驅使身後的兩個男子去金池中撈金子。見狀,其他女子也不甘示弱,使喚著剛剛還與之濃情蜜意的郎君下水去為她們撈金捕銀。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池中的水被濺得到到處都是,懸掛的紅紗也不堪重負地墜入池中,浮浮沉沉。
有的女子害怕那金鏈子還有其他妙用,上橋前隻用了一條,現下這般場景,隻有一人的肯定是要輸給那些有兩個男子的。好些女子翻出鏈子,朝第二座橋奔去,想要回去再帶一個過來。但是橋前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把想走回頭路的人都嚴嚴實實地擋住,任憑她們怎麼踢怎麼砸都沒有撼動分毫。
一女子擼起袖子站在金池邊,見自己的兩個美男抵不過人家一個撈起的金子,頓時破口大罵:“沒吃飯嗎?!金子都撈不起來!嘖!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屁力氣沒有!”
銀池那邊又響起罵聲:“那裡啊那裡!那塊那麼大,你是瞎的嗎!”
“撈不到就去搶呀!去那邊撈些寶石也成!你倒是跑快點呀!”
美男們撈寶的速度永遠跟不上貴小姐們看寶的速度,本來端著的儀容,罵出一聲,剩下的便再沒憋著。誰都想要成為最富有的那個,帶著在這裡撈得的金銀財寶和美男子們一齊回家去;同時又更怕成為窮的那個,變得一無所有,再也回不去。
一向優雅端莊的貴小姐們刹時間人設崩塌,惡言相向的,上手搶奪的,扯頭發掐脖子的,打成一團,鬨成一片。
莫非榆感歎著,這一天真是什麼絕世場麵都讓她見識了。不過正亂點也好,方便撿漏,她與身邊的男子說:“你小心點去撿那些被人漏掉的,千萬注意安全。”
紛亂之中,還有一人正在靜靜旁觀。
“雲琬,你怎麼不讓你這位郎君去撈金子呀,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