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問樵拿過紙,放到了翻開的書冊當中,《曹譜》上短暫地閃起一線光芒,隨後卞公樓第三層紅簷下唰的一下亮起兩盞紅燈籠,門上斜著亮起一串鬼畫符印在門上,變成一張白底黃字的封條。
驛站中有多半的人都從未見過八鬼樓點燈,他們自知沒能力收集鬼頁,依附在四大勢力之中苟且偷生。每次前來隻是為了數數又亮起了多少盞紅燈籠,現在一共有多少了,最後在感歎一下何時才能全亮起,才能回家。
此刻親眼見燈亮起,心中仿佛一把火點燃,照亮了渾渾噩噩的日子。有人激動地流下眼淚,掩麵痛哭起來。
有人得意道:“你們沒見過,鬱褚師一次點亮二十幾層的時候,那場麵,簡直了!”
人群中有人驚愕:“二十幾層?!”
看得出他的消息十分滯後了。
莫非榆歎氣深感遺憾,“要是我們早幾天到這就好了。”
“我和又期哥當時啥也不知道,看得稀裡糊塗,現在再看,一盞也了不起啊。”梁亭然用胳膊肘懟了懟莫非榆,“非榆姐陪著鬱褚師,應該最清楚。”
“虎頭兒!又來了!這次有十幾個!”一名金虎幫的小兄弟喘著氣跑過來。
“真是捅了馬蜂窩了!”程虎呸了三下,對身邊的素北樂道:“我先過去,素莊主叫上那兩位一起吧,驛站可不能再這麼隨便往裡進人!”
人群中議論紛紛。
鬱問樵和柳棋生聽到這邊的騷動走過來,素北樂沒解釋什麼,叫上兩人神色嚴肅地走了。
“要一起去嗎?”鬱問樵問莫非榆。
“嗯。”她點頭跟上。
驛站邊緣,兩個金虎幫攔在門口。
外頭的十幾個人乾什麼的都有,不過大部分都是同一個表情,驚恐。
“你們打哪來的回哪去,今兒高興,不想動手。”程虎道。
真是熟悉的打發話術。
“求求你,讓我們進去吧,求求你,我們沒彆的去處了啊......”一個婦人哭道。
“求不了,沒有用,趕緊走,彆逼我動手。”程虎拔出大刀,往前一晃,在前麵的幾個人都退了幾步。
這時,隨後出發的幾人也趕到了。
鬱問樵和柳棋生不明所以,素北樂解釋道:“這三日驛站來了不少人,這已經是第四批了,以前從未有短時間內來這麼多人。本也是無所謂的,可偏偏驛站裡人數有限製,每接近五百時便會開啟廟會,屆時驛站裡一半人都得遭殃。”
難怪金虎幫每日每夜都有人守在門口,開口就是讓人回去,原來是為了儘量避免廟會開啟。
“開始兩次都讓人進來了,我才叫人去鬼樓看了,廟會顯示此時驛站中已有三百九十五人。”素北樂道。
“鬱褚師,柳棋主,您二位現在是驛站分量最重的,你們說這些人該咋辦吧。反正要我說就還是把他們都趕走。”程虎大刀一揮,說道。
兩位分量最重的人顯然也一時拿不定主意。
莫非榆到門口看到這些人就愣了,這十幾個人裡有七八個模樣都很親切啊,短發短袖,胖胖瘦瘦戴著眼鏡,清一色手腳半透明。對啊,未來方盒這次公測有五百個人呢,若是能活下來找到遊戲核也差不多該進驛站了。隱匿在人群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