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千麵是無緣(二)(1 / 2)

八十八曹譜 五不鹹 3929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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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三人皆是一驚。

遇人遇妖遇鬼,最怕道行上千年。

“那即是說,千麵無緣很可能早於平都,是最先到達這裡的人......如果卷軸記載的不錯,那或許他是平鄉人?”莫非榆眸光微動,向鬱問樵投去求證的眼神。

鬱問樵眉眼含笑,像是在看一隻剛學會捕魚的小貓,先給予認可再遞一句話:“那麼,我們接下來去哪呢?”

“農田!”莫非榆被看得臉有些發燙,語調都不由得揚高了。她感肯定,鬱問樵若是為人師表,一定是很會教,很討學生和家長喜歡的那種。

在城樓上望去,對角那塊蔥綠的農田不過一條細長的帶子,呈現在眼前時竟如千裡江河川流不息,而這河流望去儘是蔥蔥蘢蘢的綠,水波漣漪亦是深淺不一的青。

這個季節的莊稼最是翠嫩,光瞧上一眼,便讓人暢想屆時收割下來吃進嘴裡會有多麼可口。

勞作的農人穿梭其間,肩上扛著鋤頭往家趕。田間麥草及膝,泛著夕照桔黃的光,一浪接著一浪,推動路邊行駛而來的馬車。

附近的農家都差不多,不像坊裡的房子遠遠瞄一眼外牆和院門的顏色就能分出新舊來,這裡的屋舍沒有上漆,全是木料原本的顏色,想要知道哪個新哪個舊需湊近看才行。

土路不比石板,馬車行在上麵搖搖晃晃的,坐在裡麵的人臉色都顛得發白。莫非榆深呼吸努力壓製躁動上反的胃,奈何效果甚微,就在一個乾嘔即將脫口而出時,鬱問樵停了馬車,朝車裡頭喊了一句“到了”。

三人一躍而下,大步跨到田坎邊上,站成一排,咳著苦水。蘭歸裝扮精致的臉亦是蒼白一片,僅剩眉下嫣紅的眼線端莊地挑在眼上。

鬱問樵走近一間老舊的院子,隔著柵欄朝裡麵喊話,過了一會兒,柵欄邊出現一個老婦,弓腰將院門打開。

縫隙內的地麵上曬著穀子,黑的黑,黴的黴,不知道放了多久。

老婦蹣跚著步子捧來一摞形狀不一的碗,她臉上爬著細紋,一道道的雖然多,但卻不深,像是用筆畫上去的似的。

“多謝。”

鬱問樵快步上前將老婦拿來的碗接過來,給身體不適的一人倒了一碗水,四人拿上水如獲至寶,噸噸兩口喝個乾淨,吐出一口去濁的氣。

他們喝水吐氣的時候,鬱問樵已經跟老婦聊了一陣,等幾人喝完便帶著人出了院子。井棠看那老婦搖搖欲墜地坐在矮凳上,手中抓起的黴豆子抖了一地,心中疑惑千百個。

“怎麼出來了?不是這兒嗎?進去不會就為喝個水吧?”

“老人家大約是50年前來的平都,日誌寫了百餘本,記錄的都是日常起居,並無特彆。如此看來平都城民不隻變臉,連前一天做了什麼也要憑日誌才能想起來,估計和變臉一樣,事出同因。”

鬱問樵雖沒有直接回答,但提問者卻已經感覺得到了答案,即使答案埋在土裡。

近入平都城的那一刻起,人的情緒便如同裂缸中的水一點點流失,待上半天,便完全剝離,繞成因果聚在城樓下。人在沒有情緒時對任何事都不甚關心,無興致無表情,即便看見有人偷摸進了家門也無所謂,活得像個沒有感情的木頭。

很少有事情知道了起因和結果還讓人摸不著頭腦,平都偏偏算一個,在這個問題裡,因果之間的過程才是解題關鍵。若是不知曉因如何導致的果,便很難將千麵無緣找出來,使城牆中的因果回到原主體內。

蘭歸:“我房裡也有個藍皮本子,便就是那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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