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的“沈錯”雖然是他自己,但是沈錯並不是太想承認這一點。
沈懷聿來到寒池中央,“沈錯”終於避無可避,他終於在臨死前做出一件最有骨氣的事——張牙舞爪地撲上去,咬住沈懷聿的手腕。
“沈錯”咬得發狠,像隻剛成年的幼獸,沈懷聿疼得輕嘶出聲,趁著這個時機,沈錯用其中一柄夔龍刀劃開指尖,滴血認主。
刀上金紅色光芒大盛,符文與“沈錯”鏈接,看得沈懷聿眥目欲裂。
沈懷聿還沒來得及將“沈錯”打暈,“沈錯”發狠,隻用一丁點靈力,便將夔龍刀毀斷。
緊接著沈錯在沈懷聿手中暈了過去。
沈懷聿很少有氣成這樣過,他在寒池中陪沈錯耗費的時間太久,偏偏還被這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擺了一道。
奪舍後不把他神魂片成片都難解沈懷聿心頭之恨。
他拎著沈錯正要捏訣瞬影移行,忽然一道劍意將他定在原地。
那劍意石破天驚,卻又古樸簡潔,劍隻是劍,無數的劍陣衝破寒池上方的禁製,最終萬劍歸一,貫穿了沈懷聿的元嬰。
沈懷聿一口血噴湧嘔出,幾乎裂成兩半的元嬰拖著血爬行兩寸,最終再沒有了生息。
齊蒼鴻收劍,麵上卻一派風輕雲淡,他走下飛行法器,將劍從沈懷聿的元嬰上拔出,緊接著抬腿跨了過去。
他生得斯文俊雅,嗓音也清冽如泉,卻隻吐了兩個輕蔑的字:“腐臭。”
緊接著他看向後跟下來的藺無瑕,“拿出你的濟難滄。”
藺無瑕看向昏厥在一旁的“沈錯”,了悟了自己要做什麼。
一柄散發著冷冽寒光的劍緩緩在藺無瑕手中顯形,他以一種極其冷冽無情的姿態,沒有半點猶豫地割斷了“沈錯”的脖子。
沈錯下意識摸向自己的頸脖,完好無損,皮膚下的青紫色川流有力地搏動,而畫麵內,他的脖子被割開三分之一,血水噴湧,將寒池水染成淺淡的粉色。
齊蒼鴻問藺無瑕:“他好像,就是喝你心頭血的那個小家夥?”
藺無瑕點點頭:“是他。”
齊蒼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