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沈錯將頸脖被洞穿的奴隸一腳踹開,鐮蜥的刀鉤爪將還留著一口氣的奴隸卷入口中,骨肉被咀嚼吞咽時伴隨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碎屑從鐮蜥口中掉落出來,像稀稀落落的雨。
鐮蜥身上皮甲厚實,但還是有缺點的,喉骨三寸間有皮甲與皮甲之間的縫隙,吞咽之時會顯露出來。
沈錯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他斜踩鬥獸場邊緣圍牆飛身而上,刀鋒迅疾狠準,直紮吞咽處致命縫隙,挑段了鐮蜥的喉管。
混著唾液的穢物流淌滿地,鐮蜥揮舞著鉤刀一半的爪,嘶吼著倒在地上,那雙豎瞳盯再沈錯的身上,沙塵翻卷著揚起又落下,血液爭相從刀口湧出,鐮蜥抽搐了幾下,冰冷無機質的獸瞳緩慢擴散,化為灰蒙蒙的一片。
但是此時場上的歡呼已經變得零碎,原本隻是來看一場靈獸獵食的魔修再也沒移開眼睛,原先隻想看奴隸們四分五裂被吞食殆儘的魔修們,此時居然都為沈錯,或者說自己押下的靈石捏一把汗。
因為壘熊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顯然已經察覺到了這個僅剩的存活獵物身上,有一種值得讓他警惕的危險性。
沈錯同樣全神貫注,因為壘熊幾乎沒有弱點,先天的土靈根,比很多修士的天賦都要強,身體能夠隨意化作山石礫土,躲避防禦大半的攻擊。
壘熊化作沙土,朝著沈錯發起了第一輪攻擊。沙石之中肉眼難辨的鼓動再飛快地向沈錯靠近,忽然熊吼從身後響起,但是沈錯並沒有回頭。
魔修們的觀眾席上,唏噓聲和怒罵聲不絕於耳,還有人激動過頭,站起身大喊,“快躲!”
但是沈錯根本聽不到,身側忽然冒出一隻沙土形成的熊形,沈錯將鐮蜥屍首踢上半空,壘熊化作真身,牙齒全都沒入鐮蜥堅硬難聞的皮肉裡。
壘熊被激怒,發出一聲獸吼,沈錯向後急退,還是被震出一口血。
接下來壘熊攻勢隻增不減,沈錯每一次進攻都被壘熊以身化沙完全躲掉,導致沈錯陷入被動。
看台上有人嘲諷道:“我就說買到鐮蜥差不多了,還真以為練氣期修士能殺打了魔藥的壘熊嗎?”
“彆太好笑,要我說,這個鬥獸場還能有被奴隸牽著情緒走的傻子,還這麼多,真是稀奇。”
沈錯被逼到了鬥獸場的最邊緣,他用骨刀斬出刀風,刀痕錯落在前方的牆上,沈錯蹬著刀痕凹槽攀援上牆,卡在了鬥獸場結界的最邊緣。
肋下傷口痛得鑽心,饑餓像點在腹腔種的火,仿佛要燒乾他的生機和氣力。
壘熊似乎累了,它並不急著攻擊躲到高處的獵物,而是好整以暇地在下方巡視,沈錯察覺得到他的殺意。
牆上刀痕劃出來的凹槽忽然傳來輕微的開裂聲響,沈錯聽不見,卻也察覺到掌心傳來的鬆動,緊接著,沈錯的身體開始失重,壘熊的眼中冒著精光,呲開的利齒上流淌著腥臭的涎水。
牆上的裂痕支撐不了多久,壘熊張開血盆大口,迎上牆上摔下的沈錯。
沈錯等的就是現在,先前取下的肋骨還剩半截,自沈錯殘破的衣袖種滑出,在他張開血盆大口咬上沈錯之前,半截尖銳的肋骨飛入壘熊的喉管,滿眼都是獵物的壘熊根本來不及沙化躲避,肋骨半截穿出壘